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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她拍拍床,提出分他一半,陈嘉树还是冥顽不灵,气的她抓起外套就往门口走,最终他只能妥协。

这次她也妥协了半推半就地爬到床上,跪在陈嘉树屈起的右腿边轻手轻脚地卷起裤腿,二十多公分长的石膏还盖住了他那个被茶几撞出来的血窟窿。

陈嘉树告诉她,医生一并把他这个伤也处理了,让她放心。

“那个撞您的人呢?您住这么好的医院,让他怎么赔偿?”

覃乔替他掖上被子,往后方挪,直至背部枕到床头凸起的靠背。

陈嘉树始终凝着她,眨眼睛的动作都很少,像怕她飞走似的。

他低低一笑:“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看我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吓哭了。”

藏在被子底下的手被他牵住,覃乔动了动手指,他悄悄施力。

只听他接下去说:“没逃逸,还叫了家长,打了120,这事我也有错误,没观察路况抬腿就走,算了。”

克制了几秒,她扬起笑脸,夸赞道:“陈董真是大好人。”

他再度笑出声:“十五年前正是“大好人”把我捧到今天这个高度,算是回馈社会吧。”

之后的三天,覃乔每晚都来看陈嘉树,都是待到半夜十一二点。到了第四天,陈嘉树办理出院,不是好了,而是他不想再待在医院。

这天晚上覃乔照例来看他,陈嘉树还留她吃晚饭。

桌上有四菜一汤。

“蒜泥菠菜、糖醋鱼、清炒虾仁、孜然炒三菇。”老宋俯身贴着陈嘉树耳朵报菜名,“还有一个老鸭汤。”

覃乔都听见了。

她拿起筷子,抬眸时,恰与陈嘉树阒黑的目光碰上,他嘴唇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像是没发现她,偏头对老宋说:“糖醋鱼夹两筷子,其他照常,然后你出去吧。”

老宋像饭店里表情很少的服务员,遵照着他的指示,夹起菜放入他手边的餐盘,工作完成,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覃乔是第三次看到陈嘉树吃饭,首次是在集团里他用的餐盘;第二次是在和丞丞吃西餐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她多想,陈嘉树明明可以让阿姨提前把菜放进他的餐盘,却让老宋报菜名、夹菜,就像是特意演示一样。

“眼睛不好之后,我的饭局减少了八成,但总有些宴请无法推辞。比方说大客户的维护、政府接待这时候就需要老宋帮我布菜,而叶助、张助则确保我不会把财政局局长的酒杯当成招商局长”

她什么都没问,陈嘉树就把刚才的‘演示’给她说明了,覃乔握着筷子那只手的拇指指尖掐进食指内侧。

说不上的感觉,陈嘉树坦然得大谈自己生活中需要依赖他人,可是又有某种固执,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你猜那帮大人物怎么说?他们说啊我的‘近视眼镜’比他们的都贵。”

觉得自己很有幽默感吧,男人浓密的眉毛弯成好看的弧度,明白色的灯光落在他眉尾跳动,覃乔却因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他从而心里堵得慌。

陪陈嘉树吃完晚饭,覃乔又陪他进书房工作。陈嘉树工作时候全神贯注,眉心轻拧出一道浅浅的竖纹,戴着的助视眼镜比普通眼镜重,时不时往下滑,他专注之余频频将它往上推正。

每次一要对视,覃乔都先一步移开眼睛。

到了晚上十一点,准备回去了。

“乔乔今晚留下吧。”陈嘉树坚持起身,手掌扣着桌沿,用力不当,他的伤腿踩到地面发出痛苦的一声长“嘶”。

覃乔本能地跑到他身侧,拉来轮椅让他坐上去,低斥他不爱惜自己身体这种行为:“别乱动。”

“今晚留下吧。”陈嘉树脖子抬得很高,眼巴巴等她回复。

这人现在‘老奸巨猾’分不出几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