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电视剧似的快进了一遍。
昨晚她被醉鬼骚扰时候,男人挺身而出帮她,因此自己手臂还受了伤。
覃乔全想起来了,正是他。
左臂手腕处贴着膏药,覃乔的目光在上面定了定,快被高温烤化的她,赶紧拔腿走过去。
缓慢浮动的空气中飘着一股很浓的药味,覃乔在他跟前站定,还未开口,男人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三寸照片递出:
“昨天你上出租后,我在地上发现的。”
这个男人昨晚不但帮她解了围,还搀着她送到酒吧外面,帮她拦了辆出租车。
三寸照中装着两个成人的缩小版全身,正是她和陈嘉树。
照片中陈嘉树眼帘低垂与抬眼的她不偏不倚地对视,金色光束斜切过他们的脸,描摹出明暗交替,两人唇畔勾起的浅笑会发光。
背景是一片粉红的梅林,整张构图特别完美,她最喜欢这张照片,一直收藏于皮夹的夹层内。
“谢谢。”覃乔接住这张照片。
她手里握着手机,抬头看着男人说:“昨天谢谢你,我把医药费扫你吧。”
“我没去医院,不产生医药费。”男人耸耸肩道。
旁边的升降杆一升一降,开进开出的汽车一辆辆经过,车辆尾气混在热烫的空气中,被微风带到她脸上,气味难闻到让人窒息。
“还是转给你吧……你受伤了还影响工作。”她语气变得有些着急。
男人没再推辞,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滑屏到收款码,屏幕朝上。
手机摄像头对准上面一照“滴”一声,覃乔输入500,再输入密码将钱转了过去。
男人瞅了眼上面的金额,黑瞳里掠过一缕微不可查的诧异,但也没说什么干脆的将手机塞回兜里。
“请问您怎么称呼?”
男人帮了她不能连恩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陈呈”。陈呈挑了挑左边的眉毛。
“耳东陈?”
“是的。”
二十到三十几的男人很从外貌难判断出年纪,但可以从眼神和气质模糊甄别。
这个男人眼里有傲气和未打磨过的锋利,目测二十五六岁。
“陈先生,多谢。”这次她更郑重。
男人点个头:“不客气。”
之后男人转身离开,直走出约四五十米,他扫码推了一辆小黄车,长腿跨上车座,一拧手把,背部衣料被吹得鼓起,没入车流中,眨眼工夫就看不到了。
覃乔收回视线,总觉得漏了什么?
电梯门将将打开,微信电话铃声响了。
屏幕上陈嘉树的微信头像让她的眼睫轻轻颤两下……
昨晚她给陈嘉树上完药,还陪他一起到床上,到底是酒劲还没过,稀里糊涂地答应他今晚留下。
没睡多久,她醒了,酒精也彻底退了。望着床上熟睡的男人,她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蹑手蹑脚躲进衣帽间,换回了来时的衣服。出门前看了眼床上的他,确认没有醒来的迹象,转身带上门走了。
难不成来兴师问罪?
步入轿厢,覃乔划开屏幕接起电话,顺手撩开耳边的碎发,将手机贴到左耳边。
“乔乔……”
男人嗓音有种异样的暗哑:“打扰你工作了。”
电梯一层层上行,只有她一人,履带“滋滋”声萦绕在耳畔。
可他的话语却像是蚂蚁爬过她的背脊刺刺痒痒很难受。
他又说:“我……我住院了。”
仿佛一盆冰水从头上倒下,她的手脚瞬间冰凉刺骨。
“在哪?”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颤得不成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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