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
有那么一刹那,夏清晚想当然以为吻会落下来,落到唇上。
可那气息辗转着,拂过鼻尖脸颊,最终,停在鼻梁旁边。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动,只有呼吸的交错碰撞。
像是彼此都在贪恋这片刻的亲密。
“夏清晚,”他声线低低,有一股让人忍不住想要依赖的沉稳感,“你应该知道,无论是什么事,只要你张口,我都可以帮你摆平。”
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呼吸凌乱,像风雨凄迷之中颤颤巍巍的粉*白海棠,在这颤抖中,她轻声问,“……那我需要做什么?”
这句话像飘摇的落叶。
叶裴修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颊,语气低沉隐晦,点到为止,“……你难道不懂?”
他的体温香味萦绕着她,让她浑身都战栗起来。
大手轻轻揉着她的手,一点一点把她的手掌推平,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挤入她的指缝,十指交错的感觉让她心底发麻,整个人似是变成了沸腾水面的一片叶,飘荡抖颤。
身体相贴,隔着几层布料,她隐约能感觉到他的胯骨。
脑子有点晕,过片刻才意识到,那位置好像有点不对。
夏清晚心下陡然一阵慌乱,失措中伸手要推开他的腰,这时候,叶裴修却毫无预兆地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单手托住她的臀,另一手护着她的背。
她条件反射要挣下来,叶裴修托着她屁股的那只手收紧了些,“别动了。”
声音暗哑,让人心惊。
她不动了。乖乖伏在他肩头。
叶裴修抱着她来到她的浴室,把她放在浴缸边。
她还是低着头,好像有点无措。
“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他声音依旧低哑,“楼下的事我来处理。”
她低低嗯了一声。
静默片刻,叶裴修拍了拍她的头,转身离开。
他大约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因为,他离开浴室之后,过好一会儿,她才听到卧室门的响动-
一到楼下,叶裴修就站在客厅窗边点了根儿烟。
好像是急迫地要用烟压下来些什么。
时候不早了,喜奶奶招呼他留下来用晚饭。
看护小萱阿姨已经在摆盘。
叶裴修抽着烟抬腕看表。
这时候夏长平从一楼卧室悠哉悠哉走出来,看到他,立刻满脸堆笑迎上来,“叶先生,留下来吃晚饭吧?”
叶裴修示意他去侧厅。
夏长平后脚跟上去。
侧厅是夏惠卿看书写字的地方,一堂古色古香。老花窗外,越过树冠暗影的缝隙,远处天际是暗昧的群青色。
叶裴修在沙发上坐下来,夏长平殷勤地把烟灰缸拿到他面前茶几上,又笑眯眯站在旁边,一幅立定了等待问话的架势。
叶裴修掸了掸烟灰,温和问,“老太太身体怎么样?”
“挺好,都挺好。”
“明州也不小了,该成熟点,不要总是给家里人添麻烦。”
“是是,等明天他酒醒了,我一定说他。”
夏长平这辈子没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得这么乖巧过。
他还等待着叶裴修的“进一步指示”,叶裴修却是懒懒叠腿靠着椅背,只拿那双沉稳不动声色的眼睛看着他,也不说话。
夏长平被他看得冷汗直冒,心里疯狂头脑风暴,立保证书似的,恳切殷勤,“……您放心您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只是拿眼睛看着他,不作任何表示,他就会自动自发开始紧张,继而承认错误表忠心道诚意。
叶裴修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