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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散开,她刚走几步就碰上了不远处不要脸的男人,她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走过他。

沈极昭以为她没瞧见他,便迈着沉重的步伐,拖着伤势惨重的身体一步步靠近她,她加快了步伐,又转了好些方向,就是不愿见他一眼。

他紧跟着她,但也仅此而已,她不愿意同他有交集,他就放慢步子,看她逛街也很知足。

他眼见她买了好些女儿家的用品,她很是开心地佩戴着,穿试着

他的眸子微微一暗,他送了她那么多的东西,她一个也看不上吗?

他知道,她看不上的是他。

一个不注意,人儿便不见了,沈极昭又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寻她,幸好,不出几息,他就寻到了她的身影,可她的方向却让他虎躯一震。

他极快地跑了过去,伤口因为剧烈走动而崩裂开了,他却无所察觉,毫不在乎地冲上去,与抓好药的姜水芙撞个正着。

他焦急地询问她:

“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孤看看行吗?”

姜水芙不听他说的一个字,直接避他避得远远的,转身就朝着前方而去,没有前几日那般对他讨厌嫌弃的动作,甚至连一个的眼神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就像她说的那般,她与他,不曾相识。

她,当他死了一般。

沈极昭还是悄咪咪地跟了上去,观察她走路时的一举一动,探究她到底受没受伤。

走着走着,他就顿时停住了脚。

她去见的人,是何碑卿?

姜水芙也停住了脚。

何碑卿拿着她的花篮雀上灯一步步缓慢向她走来,只是他的手动作呆滞,有些许颤巍,随后站定,一如既往地勾出了一个散漫的笑:

“芙姑娘,你的花灯放某这儿放了好久,某特意来还给你。”

姜水芙愣住了,她的花灯没有被烧毁,他救了她的花灯!

所以他的整个手臂都伤了,虽然他的衣袖将他的手臂包得严严实实,可她还是能看出他的伤势。

因为他的整个手臂一动不动,走路时连一丝幅度都没有。

她冷不丁又措不及防地抓起了他的手臂,把他往一旁的石头上拉。

何碑卿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任由她拉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睛盯着她,看着她低头眉眼担心的模样,心中凝滞了几息。

直到她拉到石头边,她双手一按,准备将他按下坐着的时候,他猛地后退一步,踉跄了几步,手臂也因此渗了血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袖,渐渐透滴了下来,一滴在她的脚边。

姜水芙丝毫不介意脚边的那滴血弄脏她的衣裙,她跨了一步,上前追着他眉眼弯得戏谑:

“何碑卿,只是上药而已,你在怕什么?”

或许是这几步的后退令他呼吸有些急促,他噙着一丝慌地瞄了她一眼,见她眸子里都是明亮的光,他眸中的惊色才渐渐平复了下来,随即就要张口。

姜水芙看出了他要推拒告辞,于是不等他开口,直接把药塞到他手里,“擦吧,你不是怕疼吗,这药有止疼的作用!”

何碑卿握着手中的药,她居然还记得他随口胡扯的话。

于是他的双睫不停地扇,小幅度地扑腾张合,红唇也更加有血色,润得艳极了。

他心中纠缠了几下,那团线又缠又绕,最终,他还是抬眸望向了她。

只见姜水芙兀自坐在石头上逗着她的雀儿玩,不经意流露出的孩子气让他心一松,随后抬起脚步走向她,在她旁边蹲了下来。

他将药搁在石头上,连衣袖都不掀起,只沾了点药膏就要往手背上涂。

她却突然提问:“对了,你看见我的火石榴宝石簪子了吗?我怎么找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