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如此倒反天罡之事,太子的身份极其尊贵,怎能签下和离书,以后岂不是被万民嘲笑!”
这个时代,男子是天,只有天不纳地,没有地能掀了天的,沈极昭的皇室身份,注定了无论何事,他始终是唯一优先被考虑的存在。
皇帝和皇后也皱了皱眉,他们也没想到一温顺的太子妃竟然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退一万步来说,太子可以休妻,太子妃不能和离,皇家脸面,大过于天。
姜水芙看着这些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事绝不容易,只是她不会放弃:
“臣女嫁入东宫三年,这三年勤勤恳恳地做着分内之事,一来恭恭敬敬侍奉服侍太子殿下,以太子殿下为天,从不忤逆反驳,尽管自身疲惫,依旧满足太子殿下的所有要求,臣女认为,臣女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妃,合格的妻子。”
沈极昭随
着她的话语回想此前种种,往事历历在目,女人温柔的关心,羞涩的笑意,主动的贴着他,不知不觉,恍然如梦。
姜水芙继续:
“二来,臣女尽心尽力孝顺舅姑,臣女有幸嫁入皇家,孝顺皇后皇上,臣女自然是竭尽全力,从不懈怠,所以,臣女自认为作为媳妇,也是合格的。”
其实哪止合格,说是优异也不为过,这一点,帝后确实不能指摘她,尤其是皇帝,他有那么多个儿媳,没有一个能做到太子妃这样的,太子妃是极其用心的。
沈极昭这时才醒悟,他的太子妃原来为他做了那么多,皇家规矩森严,感情自然也少,可她却为了他,把他都疏于照顾,无甚感情的父母当作亲人一般。
他,当真错得离谱。
铺垫的话说完了,姜水芙继而请旨:
“臣女既无过错,太子殿下也如此说,那么和离自然也在情理之中,臣女的目的是想好聚好散。”
闻言,帝后的眉头不再皱成线了。
这三年,太子妃确实不容易,只是跟皇室的尊严比起来,还是不够看,皇帝并没有答应。
沈极昭愣怔了许久,头一次低下高贵的头颅:“孤跟你道歉,孤,不和离也不休妻,你跟孤回去吧。”
前些日子他想的是弥补,并没有道歉,道歉这件事对于储君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无人受得起。
可他觉得她可以。
姜水芙毫无松动。
他又俯身贴在她的耳边提醒她,他知道这样有些卑鄙无耻,小人行径,他也没到有一天他会抛弃太子的清高:
“你可知和离的后果是什么,你自己,你爹爹,甚至姜府满门,要付出什么代价你知道吗?你都不在乎吗?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这不是提醒,是接近于警告的话语。
婚姻之事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他们和离,她要受的会比当初嫁给他的更多。
姜水芙不在乎,透露出丝丝疲惫:
“臣女想回家了,太子殿下。”
沈极昭双眸一颤,眼眶里的血丝汇络成网,根连着枝,枝生出根,随着眸子的转动,牵一发而动全身,透着难以置信和无法接受。
回家,原来是这个回家!
不是回到他身边。
她口中的家,与他无关。
这认知让他心中堵了一块大石头,他只能加重呼吸,言辞越发霸道,再一次擒住她的手腕靠近她,让她感受他的气息,她逃无可逃。
沈极昭:“可是夫人,孤才是你的家!”
一句夫人,一句霸道的孤才是你的家,说得强势极了,可他的尾音颤颤,莫名一股子难以察觉的委屈,没错,是委屈。
她说,想要回家,却是没有他的家。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