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何濡霜捂着怕轻轻咳嗽了一声。
皇后视线一转,关心起来:“濡霜可是刚进京还不习惯的缘故,那你可就要尝尝本宫面前的芙蓉玉露糕,这芙蓉可是清热解毒的好药材啊!”
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何濡霜恩宠加身,得了皇后的糕点。
此举一出,众人皆把目光汇集在了何濡霜的身上,又看了看姜水芙,觉得她可怜的眼神又重了几分。
姜水芙知道这是皇后的提醒,提醒她要知分寸,也是她的暗示,暗示何家女是她挑好的人选,就跟当初的她一样。
姜水芙转移了视线,看着下座的众人。
这些王公大臣无一不以一种打趣调侃的眼神瞟着她,神情多多少少都带着戏谑,彷佛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甚不可理喻,笑掉大牙的事。
这些目光打在她单薄的身躯上,她没有因此而被压倒。
但不远处一道背脊却慢慢地弯了下去,只需一眼,就能感受到他的悲凉。
是姜盛。
姜水芙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连爹爹也觉得沈极昭有了别的女子后她会嫉妒,她从他的眼里读到了担忧。
她又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彻底知道了这几年在别人眼中她的形象,一个离不开沈极昭的傻笨又善妒的女人。
姜水芙苦笑了会儿,然后直接对上沈极昭的眼神,无比认真地问他:“太子殿下,东宫会只有我一个人吗?”
沈极昭愣了下,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手指跳了一下,掌心被掐得更深,薄唇张合几次,都说不出任何话。
另一边的何濡霜平淡地将目光投向了他,她此次回来的目的就是嫁入东宫,对于姜水芙的问题她丝毫不紧张,因为太过愚昧无知。
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只守着一人的男子,尤其还是皇室中人。
正如所有人笃定的那样,沈极昭注定是坐拥三宫六院的人,他眼神闪烁,但想法坚定,最终斩钉截铁地明确通知她:
“孤不会。”
姜水芙不假思索地点了头,彷佛一点也不在意他的答案。
沈极昭却认为她在逞强,既然都谈到这儿了,还不如彻彻底底说个清楚,免得日后她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管任何人问孤,不管什么时候问孤,不管再问多少次,孤都只有两个字,不会!”
这般直白的话让场上的人越发看姜水芙的笑话,沈极昭又换了种委婉的方式告诉她:
“太子妃,东宫不管如何变化,孤永远都是你的夫君,你不必担心。”
众人都希望这场笑话越闹越大,人嘛,本质都是不嫌事大的,期待姜水芙黯然泪下失了规矩反驳沈极昭的模样。
一旁的姜盛已经由最初的悲凉转变成现在的愤懑。
他捧在手心娇养长大的女儿被她心心念念、非他不嫁的夫君当着众人的面指着鼻子要她不能善妒,残忍地告诉她她只不过是他后宫中的一个女人罢了,丝毫没有顾忌她的面子和心情。
他恨不得立即带她回家,离开这个薄情的男人,他正要为他女儿抱不平时接收到了一道目光,这让他的心情缓缓平和了,最后对着沈极昭说了一句:
“太子殿下,太子妃的性子微臣最是了解,她虽然一根筋,但也很放得下,有些错,她不会犯第二次。”
沈极昭以为他在说她善妒的事情,他回应道:
“孤知道,她很聪明。”
姜水芙弯了弯唇,不愧是爹爹,懂她,她丝毫没有任何伤心的模样,对着沈极昭道:
“太子殿下不用一遍遍提醒臣妾,臣妾记得住,臣妾知道殿下绝不可能只是我一人的夫君,我也不在乎,从前臣妾确实拘于过小情小爱,现在才觉有多没必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