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东西。”
文薰抬头问:“收拾东西做什么?”
他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们回广陵。”
“回去?”
“对,我们回广陵过年。”
文薰立马明白过来,“你刚才从母亲那里过来,你跟她吵架了?”
霞章却不回答,而是用温柔却不容拒绝的语气道:“文薰,我们去见你父母,我们去广陵过年,不好吗?”
他脸上还有泪痕,他哭过了。
这眼泪分明是为她而流。
这份流进心里的感动,冲散了文薰的愤懑和羞恼。
她刚刚遇上了这种事,要是让她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全盘揭过,她也是不愿意的。
丈夫分明是在为她出头,她为什么要拒绝?
她也是有脾气的。
想明白这一切,文薰点头:“好,只要你愿意,都好。”
得知他心情不佳,文薰便没有再问,等水喝了一半,反而去帮无所适从的王妈。
半道还得了王妈埋怨,“您也不劝劝少爷。带丈夫回娘家过年,天底下哪有这种规矩?少爷又不是我们朗家的赘婿。”
“既然没有,那便由我们二人独创。”文薰想得清楚,又用话来反压王妈,“再说,以前妈妈您不是教我,要学会听姑爷的话吗?”
二人独创,又是二人独创。
王妈想到刚才自己的失言,再也不好说什么。
简单收拾了三个箱子,文薰和霞章穿戴整齐,就这么出了门。
他们带着王妈,轻装出行,没想惊动任何人,可才到半路上,兴万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阻拦,“少爷,可不能这样,少爷。”
莫霞章不想跟他僵持,一路往前,为了逼退他,也拿出了些许脾气,“不关你的事,你走开。”
他伸手一推,力气大得竟能把兴万推开。
过了这个拐角,莫老爷带着大哥怀章来了。老爷子见他手里拿的箱子,气得跺脚,“你又在闹什么?”
霞章语气平静,“没闹什么,我跟我媳妇回家过年。”
回家?回哪个家?
莫老爷一听这话,呼吸都不畅了,“你,你想气死我。”
他说着伸出拐杖要打,霞章也不躲,想着受他一下便是了,文薰却不愿意他受伤,赶紧把他往后拉,与之同时,那伸到半空中的木棍子也顺利被大哥怀章拦了下来。
“霞章!”他语带劝告。
霞章却不理他,他握着文薰的手,把她护在自己身后,不让别人注意到她,自已一个人顶到前面去承担风雨,“父亲,我没想气你,是你同母亲不把我当作人来看。”
莫老爷张着嘴一呛,大约是吸了口冷气,声音都嘶哑了,“你说这话你亏不亏心?当着大哥的面,你说,我和你母亲哪件事没想着你?”
“可我不觉得!”霞章大声一吼,惊得所有人睁大了眼睛。
他甚少有这么失控的时候。
莫霞章此时已经完全爆发,他非得要把自己心里的委屈和痛苦全部说出来不可,“好啊,今天当着大哥的面,我们就把话说清楚。可能是我生来没有感情,我是天底下第一号白眼狼,我从来没觉得您和母亲爱我。一直以来,我在这个家里感受到的父母之爱只有窒息,没有半点温情!”
看到莫老爷面色发青,他也没停,继续以咄咄逼人的语气说着自己的心里话,“从小到大,你们对我的只有纵容,只有忍让,可,这是对待孩子的正确方式吗?你们心血来潮了,想管教我,就逼我喝药,以此为规训;实在觉得管不住我,就用道德,就用伦理,就找来一个无关的人来看着我,顺便绑架我,这种爱,是爱吗?”
应贵为他挨骂,兴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