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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薰也不觉得羞,反而转口应下,“是啊,还不是你们老莫家急着要人,我妈妈什么都没来得及教,就把我嫁过来了。”

这话叫瑞芬怎么接呢?当即佯怒道:“你就贫嘴吧。你不是去大学里做先生的么,怎么我瞧着,你像是去进修了口齿。我原先怎么没发现你居然是个牙尖嘴利的?”

文薰半真半假道:“那全是因为我会伪装,姐姐以前见到的,都是我的假面呢。”

她的真面目,在这个家里只有霞章才能得窥见。

瑞芬只以为她在开玩笑,见到她额头上的汗,贴心地拿帕子替她擦了,又心疼起她来,“整天被学生们围着,你也烦恼,回了家还要操心这回子事,更是可怜。”

她爽朗笑道:“你啊,且回去歇着吧。等下午了,我喊两个婆子去你院子里,你把话细细地说与他们听就是了。要送的礼,家里一概备着呢。你要往哪家送,那家人又是什么身份,你仔细与她们明说,等到了日子,她们自然会帮你办好。”

这便是有底蕴,有积累的大户人家了。

文薰想着,自己也不能比家里的章程拿得更好了,便乐得去做这个甩手掌柜,“谢谢大嫂。”

瑞芬美滋滋道:“这声喊得不够甜,再喊一声。”

文薰喜得笑出了声,也乐得配合她,“大嫂~”

她拖了个长音,只把瑞芬的骨头都要喊酥了,一时竟笑得停不下来。

一大早,文薰就从大嫂这里得来了一个好心情。

她回去后按照原来的计划,校对着近日浅浅翻译的两首英文诗,又检查巧珍的作业,还招待了锦姝。

在金陵大学上了两星期学,锦姝已然有了肉眼能见得到的变化。她不再穿着浓艳的衣裙,化着成熟的妆容。她今日来,穿着裁剪合身的卡其色连衣裙,中长的黑发披在肩头,面容素净,只抹了一层口脂。

她乍然走进院子,王妈第一眼还以为是表小姐妙致。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谁不知道那对姑嫂间有些不对付?

也幸好寻常时候妙致去了沪市读书,不在家中,不然饶是莫家宅子大,也不够锦姝吵的。

——当然,那是以前。现在的锦姝哪有时间去为了那堆鸡毛蒜皮烦恼?她光是完成每周的作文,都累得要挑灯夜战。

还好她能寻求文薰的外援,玄致下班了也肯帮她,才没让汪小姐重新生出“上学真可怕”的畏难情绪。

锦姝没有良好的文学素养作为基底,她在金陵大学的学习生活十分辛苦,好在老师们都不错,日常愿意指点她,她也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所以能坚持下来。

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按照锦姝的情况,还是学着退一步会更好些。

文薰也是这么想。

她没有任何看不起锦姝的意思,只是锦姝进入金陵大学,就好比让初中生去读大学,她中间漏差的知识,不是凭借日夜努力,能一朝一夕完成的。

她可以读金陵大学,但不是现在。

文薰也担心悬崖峭壁太难翻过,让徒手攀岩的登山人感受到困难后,陷入更严重的放弃。

但她也记得霞章说过,让锦姝表嫂去读金陵大学,是莫老爷动用的关系。她以为莫老爷此举虽说是好心,但终归有些欠考虑。哪怕是让锦姝去读个好一些的高中呢?

不过话说回来,去读高中,当初的汪锦姝又未必会同意了。

说来说去,这倒成了一个难解之题。文薰想尽办法都无两全之策,只得暂时搁置下来。

锦姝的作业完成不了,玄致今天又出去应酬,懒得应付婆婆的锦姝中午便留在文薰这儿吃饭了。吃了饭,她又歇了会儿,再度起身,正好听见文薰在屋子里跟一群婆子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