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爽,“好慢。”
甘衡先发制人责怪道:“是啊好慢,我都叫你半天了,才来。”
苛丑神色有一瞬间的迷茫,啊,他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啊,怎么变成他慢了。
齐述见到苛丑,有几分境警惕地望着他。
甘衡上前一步直接隔开了他俩的视线,他扭了扭腕子,眼神发狠道:“苛丑,这事你就别掺和了,我今日非得揍得他知道什么是知恩图报不可!”
他猛地上前去同齐述扭打到了一起,那骨鞭从齐述的袖子里被甩出来,滚到了一旁。
齐述哪里会是甘衡的对手,他被甘衡摁在地上,沙包大的拳头直往他脸上招呼。
甘衡边打边骂:“齐狗!这一拳我是替南堤那些因你而死的乡亲们打的,竟是养出了你这么一只白眼狼!”
齐述被他揍得鼻青脸肿,都见血了。
甘衡又抬手狠狠给了他一拳,“这是替岑夫子教训你的!夫子教你仁义礼德!教你四书五经!你读得比谁都好,却压根不懂其中的含义!”
“修身!!”一拳。
“齐家!!”一拳。
“治国!!”一拳。
“平天下!!”一拳。
甘衡猛地喘了口气,恶狠狠地盯着被自己揍得已经眼神迷茫的齐述,“你连修身和齐家都做不到,便妄想着治国平天下呢?”
甘衡冷冷地看着他,也没真想把人揍死,“你最是对不起夫子和岑蕊,若是引路鱼真能知晓世间万事万物,那必定在岑蕊咽下第一口鱼肉起,她便知道你的所有意图了。”
齐述被这话震惊得陡然瞪大了眼睛,他在一片血雾朦胧里想到,他连岑蕊的样貌都记不得太清了,只记得夫子家的姑娘实在是难缠,普天之下那么多男子,却偏偏喜欢上他做什么,他唯一有印象的是最后的岑蕊,整个人都是银白色的,就连那头黑发也成了银白色,胖得厉害,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齐述当时都没有去在意她的神色,满心满眼里都只有对流出的油脂的狂热,就是这么小小的一滴,他笔下便能知晓万物。
可他还记得一件事,岑蕊吃下了不止一块鱼肉……
甘衡站起身来,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渍。
齐述缓了一会,突然古怪地笑了起来,那血从嘴角溢出。
他挣扎着朝文曲星爬过去,满嘴都是血的唤道:“阿星……阿星……”
文曲星蜷缩着往后退去,厌恶道:“你别过来!”
齐述整个人猛地僵住,他仍不死心地伸手够了一下,最终躯体伏下去,再也没了动静。
甘衡骇了一跳,蹲下身去探了探齐述的鼻息,手一抖,靠,还真没呼吸了。
这读书人的身板也太脆了吧!
“甘衡!小心!”苛丑大喊了一声,然后猛地伸手拦腰将甘衡捞了起来。
甘衡瞪大了眼睛,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就看到那齐述背后的衣物,隐隐有什么东西在里头蛄蛹,亟待破开衣物出来。
然后甘衡就眼睁睁看着一只浑身是毛的蜘蛛破开衣物,从齐述身体里爬了出来!
甘衡一愣,“蟗?”
他怎么也没想到齐述身体里竟然会有蟗这种东西,这玩意长得像蜘蛛,但跟蜘蛛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它依靠腐肉为生,怎么好端端的会从齐述体内爬出来??
待那只蟗爬远了,甘衡便伸手猛地将齐述的衣物撕开,只见那背后生了满满一背的疮,腐肉摇摇欲坠地挂在它身上,都已经可以窥见内里的内脏了……那蟗便是藏在腐肉里肆意生长的……
“怎么会……”甘衡皱眉。
苛丑把人又重新捞起来,“这是天疮,杀了引路鱼的人,便会生这样的疮。”
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