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毯上站稳, 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的明显就是一件婚服, 脚边还掉了个大红花,他弯腰把花捧了起来, 走到男人身旁,小声问:“请问,这是谁的婚宴?”
男人在大红盖头下笑出了声,一抬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季李的手腕,他迈步走近, 压低声音诱惑道:“当然会告诉你,不过,需要你掀开红盖头。”
季李愣了一下,被握着手迎到温凉的棉布缘边,轻轻一挑,他猛然撞进男人金黄色的眼瞳上,一张熟练又陌生的脸,心里的惊异已然漫上来,他惊呼出声:“赵永敬?”
不怪他大惊小怪,明明昨日赵永敬还是不到他肩头的少年,就一晃眼,竟然怎么高了,面目也长开了,往日亮盈盈的眼瞳在此刻竟透出些几分阴冷。
“老师。”男人笑着凑近,如情人般亲昵,“今日是我们的婚礼,已经到入洞房的时候了。”
“不是。”季李摇了摇头,勉强将要伸到衣袍里面的大手拉下来,红着脸追问:“你只是我的学生,现在是什么年份了?”
本应该是洞房花烛的一夜,赵永敬耐着性子与他解释,原来昔日的六皇子已经登基称帝两年,而他伴在君王身侧长达十年。
他从忠诚的臣子已然变为了君王的‘爱侣’。
第二日,赵永敬上朝离开,季李被要求呆在寝宫里,接受太医的诊断。
“……皇后”太医神情纠结,磕磕绊绊的要喊个称谓,季李赶忙打断他的话,补充道:“还是叫我季李吧。”
太医眉头紧锁,试探道:“那季大人,您恐怕是患失忆症,不过,只要好好休养后面的记忆应是能找回来的。”
季李为了遵循太医‘多多接触人’的医嘱,这几天都呆在寝宫里,接见各皇子、妃嫔的请安。
又一日朝会后,季李走到殿门口等着赵永敬回来,远处显出个身影,他眼睛一亮,跨步走上前。他大致是相信了赵永敬洞房夜那时的说辞了,或者是,更过分了,明明是他对当今圣上生出了不轨的恋欲。
甚至期望时时刻刻呆在一起,幸好赵永敬对他很是纵容,连床笫之事也愿意忍让,靠着他身体下意识的举动,季李都担忧起来,之前对六皇子尽心尽力的辅佐,自以为心软的爱护,是不是早就变了味道。
“陛下。”季李被抱着往寝宫里走,他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怯,甚至更大胆的凑到男人耳间,轻轻咬耳朵,“臣想要个礼物。”
失忆后的季李大胆又直白,赵永敬感到如此的幸福,他满意的伸出手捏了捏少年的后颈肉,漫不经心的点头,“老师想要什么?”
季李松开被咬红的耳肉,双臂攀在人脖子上,挪了挪屁股仰起头直直望上金黄色的眼瞳,他伸出手去触,很是期待的模样,“想要一只宠物。”
“宠物?”男人有些为难的挑了挑眉,指节下意识施力,猜测道:“老师是感觉孤独吗?”
被猜出心思的季李大方的点头,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因为陛下不能时刻陪我,所以,臣很不开心。”
“……好了。”指腹下的眼眶肉眼可见的泛红,隐隐约约的湿热好似要淌出来,赵永敬怜惜的吻过明媚的桃花眸,叹息道:“可是,朕会嫉妒,老师如果更喜欢其他东西怎么办?”
话语里分明的醋意让季李不适应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安抚道:“好吧,好吧。不要宠物了。”
“老师真乖。”赵永敬笑眯眯的将人抱得更紧。
晚宴过后,他总会和赵永敬去后花园逛一圈,这次在凉亭下闲坐时,他照例趴在男人肩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玩乌黑的发尾,缠着男人脖颈上的珠链看着眼熟,垂到颈后的一尾柔软羽绒被打湿后紫得发黑。
他揪着羽绒,好奇道:“这个羽毛……”
男人脸不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