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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门,他的房间在楼上,没有办法从其他地方逃出去,窗口离地面很高,除非他做好坐轮椅的准备。

景遥趴在窗口,向下看了一眼,他并非想要逃,他只是受不了这样的精神处罚,随便什么结果给他一个都好,把他弄死,把他悄无声息地处理掉,告诉他一个,什么都好。

外面还在轰隆隆的下雨,也许这场雨就是预兆,预示他不该那天逃跑,预示着他可能根本就不应该跑,可马后炮有什么用呢?

景遥在房间从白天坐到黑夜,度日如年,他知道他总会死,但不知道什么时间,什么方式,令人焦躁不安,哪怕接受了会死的结果,对于未知的过程,人一样会惶恐。

他的精神终于被熬垮了,景遥拍着房门,在房间里大喊大叫。

“雅雅姐!雅雅姐!良叔!良叔!”

他不敢叫徐牧择的名字,隔着房门发疯地叫,孙素雅不知为什么没有来应门,景遥心里清楚是徐牧择的意思,他不管,他扯着嗓子哀嚎。

终于,他叫来了孙素雅。

在一个午夜,窗外轰隆轰隆的,连绵不绝的暴雨倾盆而下,孙素雅摸黑来到房门前,低声唤了一声:“遥遥。”

景遥靠着房门发呆,听到有人的声音,仓皇爬起身来,跪在门边,贴着房门哭诉:“雅雅姐。”

“遥遥,嘘,”孙素雅低声说,“我是偷偷过来的,你不要出声。”

景遥跪在门边,双手贴着房门,低声说:“daddy呢?daddy在哪?你能让他来见我吗?”

孙素雅说:“徐总不在这里。”

景遥恍惚地说:“不在这里……他要把我怎样?他为什么关着我?你跟他说我知道错了,我认罚,我不会跑了。”

孙素雅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跟他说似的,景遥有功夫没等到回应,心头恐慌加剧,颤巍巍地叫了一声,“雅雅姐,你能听到我讲话吗?”

孙素雅隔着房门,声音听起来格外悲悯,“遥遥,你惹到他了。”

犹豫着犹豫着,孙素雅还是没敢说。

景遥瘫坐下去,“我知道,我跟他认错。”

“你现在最好是不要见他,”孙素雅欲言又止,“你……你这个傻孩子。”

景遥知道自己傻,他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全是自身处境的忧患,“他要一直这样关着我吗?我不想被关着,他可以打我,可以弄死我,我不想这样被关着……我害怕。”

什么也不做,无声息的,从天黑到天亮,只有他一个人,陪伴他的只有雷雨和闪电,在做了那么大一场亏心事之后,景遥心理素质崩盘了。

“你跟daddy说,说我知道错了,说我认罚,我什么后果都接受,你跟他说吧雅雅姐……”

“你还不明白吗?”孙素雅握紧拳头,抵着房门,几度犹豫,“他不是你的daddy。”

地板冷冰冰的,景遥想生病,想生一场垂死的病,偏偏这该死的病不在他需要的时候生,景遥跪坐在地板上,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孙素雅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你现在要做的是划清你跟他的界限,不要把他当你的daddy,他也不是你任何的亲人,你不能用这层关系来认他……遥遥,这才是你现在最该明白的事。”

房门后没了动静。

孙素雅叹了口气。

片刻后,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景遥在门后翻了个身,靠在门板上,闭上了眼,自作孽,不可活,他没了招数。

孙素雅担心他的情绪,低声承诺:“我会把你的想法透露给徐总的,你不要多想,老实待在这里,你要知道你就是现在出来也是哪里都去不了的,不如等徐总消消气再见面,你说呢?”

房间里没有声音,孙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