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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问地离开这里,于是把自己心里不愿意拿出来说的事,也都被怜悯引导着,告知于这个陌生的男孩了。

景遥认真听着。

黄惕苦笑一声:“他说我不是他的爸爸,他没有爸爸,也不需要爸爸,他最后那段日子人瘦的不成样子了,看到我来就恼,我知道他不是恨我没陪他,而是恨我没陪妈妈,他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我愧对他,我老婆跟着我受了很多的苦,我的孩子也是,除了物质上的满足,我没有分给他们任何应得的关爱。”

病逝的孩子苍白的脸,仍在黄惕的脑海里留存,十几岁的小男生几乎长着同一张脸,黄惕从来记不住那些年轻的脸,因他懒得把目光分给那些无法给他带来价值的脸上,他此时有多父爱泛滥,从前就有多么无情冷淡,他年轻那会,可是跟徐牧择一个路数的,被诟病六亲不认的狠心的混蛋。

为什么变成今天这样,是一个孩子用命扭转过来的,是他的妻子无数的控诉和眼泪扭转过来的,他很疼爱自己的孩子吗?并不,可他从丧子开始,就爆发出了对孩子这个群体无限的怜悯心,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怀疑过,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

景遥的脸色是平静的,没错,平静,毫无波澜,连假装同情都做不到,他的眼底一片冷色,像是没有任何共情的能力。

那平静地让黄惕更加怀疑自己的残忍。

“你很难相信?”

“没有,”景遥低头,不再看他,“是个很悲情的故事。”

“故事?”黄惕笑了声,觉得自己不该对一个小孩卖弄这些,“对,过去的故事了,没必要多提。”

景遥不发一言。

黄惕说:“我跟你说这些,是为了让你知道,我没有什么坏心眼,就是想到自己的孩子而已,你听完我这个故事会觉得我虚伪吗?这么冷漠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因为陌生人可怜而给他机会?”

景遥死板地澄清:“我没有这么觉得。”

黄惕无所畏他的真假,单手插着口袋,目光柔和地望着他:“你很像我儿子,不是长相,是这种病恹恹的状态,营养不良的样子,像我儿子病情恶化的模样,你特别危险,知道吗?”

景遥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瘦的胳膊和腰肢,苍白的肌肤毫无血色,肥大的衣衫掩饰不了,他用那说服力微乎其微的唇色解释:“……我没有营养不良。”

黄惕碰了碰他的肩膀:“没有吗?你不贫血吗?”

景遥惊诧地看过去。

黄惕担忧地说:“我儿子生前没病没灾的时候可比你胖多了,医生检查的时候还有点贫血呢,你这个身高体重最低也得一百二十斤才勉强能定义为健康,你有一百二吗?”

景遥抿抿唇,哑口无言。

他的体重数字距离黄惕的要求还太远。

“你长得就不像个健康的样,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怎么,追求骨感美?”

景遥解释:“没有。”

黄惕说:“那就把身体养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混进来算什么本事,没命待下去一切都是枉然。”

景遥感受到当爹的那些人的唠叨了。

他不是来听黄惕关心他的身体健康的,绕了这么大一个圈,黄惕怎么还没有进入正题?景遥恨不得自己说了算了。

“我知道。”景遥应付。

黄惕忧虑地看着他:“要当回事,别嫌我啰嗦,我没坏心,小朋友。”

景遥深吸一口气,黄惕是帮过他的人,他不能太恣意,忍气吞声:“嗯。”

黄惕朝直播部的大门看了一眼:“丰逊跟你说了吗,我为什么来这儿。”

景遥终于紧张了,也庆幸他不再教育关心自己:“没,他只是说你找我。”

黄惕追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