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带起一阵鲜香。
裴松的目光落在那盆汤里,可思绪已经飘走了,他想起村子里老人常说的话儿,娃儿手长脚长个子就高,他又想起秦家那个不做人的老汉儿,别的不说,那块儿头确是打猎跑山的好料子。
再过个几年,或许都用不了这么长的时日,秦既白也该这般壮实了。
“磕嗒”一声轻响,碗轻轻放在了眼前。裴松这才自乱飞的思绪里抽回了心神,却正好撞进秦既白的眼睛里。
他不自在地伸手挠了下发烫的脸,忙低头喝了口汤。
饭桌上没有长辈规训着“食不言”,聚在一堆儿的孩子们嘴里便闲不下来。
“今儿个岑小子来我家,我瞧见他就烦。阿娘非叫我相一相,我才不相。”林杏吹了下汤面,扒拉了口面疙瘩,“大哥你啥时候成亲啊?”
一提这茬,秦既白不由自主地精神了起来,他装得不在意,可耳朵竖的兔子一样。
裴松吃了口萝卜饼子:“嫂子手艺是好啊,这萝卜丝切得真细,调的味也香。”
“我阿哥爱吃萝卜,说又辣又爽口,我嫂子成日里做,炖萝卜、炒萝卜、萝卜咸菜,我和桃儿都快吃成萝卜精了。”
几人跟着笑,裴松也弯起眉眼:“俩人感情可真好,成亲也小半年了吧……”
“去年九月份,正是打玉米面的时候。”林桃应景地咬了口玉米饼子,看向裴椿,“今年咱仨还一块儿呗,借长顺家的牛车,给牛喂饱就成。”
“好!”
话头这么一岔就江水分流似地过去了,谁也没察觉出来。
只有秦既白沉默地垂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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