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同事看到自己在床上躺下,以便制造不在场证明。接着,她魂魄离体,带着手中的那把钥匙,去活动室开了门,在里面等候张景程。
她的目的很明确,她要不留痕迹地复仇,保住自己的身后名。
“他是个普通人,看不到我。”乔老师好像变了一个人,说起犯案的经过,不仅风轻云淡,更有些残忍的快意,“我想让他知道是谁杀了他,我太迫切了,所以他好像进入了幻觉。”
那是张景程一生中看到过的最恐怖的场景,他看到活动室变成了无边炼狱,四周都是充斥着哀嚎,上不见天、下不着地,血色铺满视野范围,而在他的眼前,有一根烧得通红的铁柱。
在铁柱旁,断成两截又被缝合的、血淋淋的乔老师拉着血肉模糊的李芸芸的手,冷冷地注视着他。
他痛哭流涕,想要认错,想要求饶,浑身上下却没有任何器官受他支配,他连吐出一个字都做不到。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迈动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热意灼人的铁柱前,抬手抱了上去。
而后,他爆发出一阵非人的惨叫。
剧痛凌迟着他的每根神经,他无法昏厥,从头到尾,他都保持着足够的清醒,闻到血肉烧焦的诡异香气,感觉自己被一点一点地融化。
在整个过程里,他的眼神不受控制地看着李芸芸。
李芸芸大脑凹陷,五官稀烂、难以分辨,他却能感觉到,李芸芸也在注视着他。
乔老师道:“芸芸和我说过,发生关系的时候,她本来是背对着张景程的……但那个混蛋竟然说想看她的表情,又把她翻了过来。”
乔老师笑了笑,眼神里透露出对自己罪行的自得:“既然那么喜欢看,不如就看个够吧?”
“不过我走的时候运气不好,刚锁上门,就碰见了郭敦他们……三个学生里,竟然还有一个是阴阳眼……啊,我可是差点就暴露了。”
严崇山能明显感觉到她的状态不对劲,他微微捏紧拳头,不动声色地示意:“我清楚了。那陈芳歌呢?”
“解决她就简单多了。”乔老师说,“她的心里承受能力比张景程差很多,我只是让她不停陷入恐怖的幻觉里,她就崩溃了。为了不看到那些东西,她硬生生地挖出了自己的眼珠——正好啊,反正她也对张景程的罪行视而不见。”
“紧接着我告诉她,只要她能完全替张景程保守秘密,把舌头也拔下来,我就不会再找她了。”
要把自己的舌头拔出来,不借助外力根本是做不到的,一是没人能对抗那种剧痛,二是舌头其实是个很长的东西,舌面又滑腻,人用手指捏它都未必能捏紧,遑论将它拔下来。
乔老师完全能读懂严崇山在想什么,她微笑着描述:“她当然是拔不下来的,所以就用订书机……”
“够了。”闻允蓦然打断她,他摇着头:“你根本就不是这么残忍的人。”
乔老师一生得到过许多评价,大家夸她认真负责,夸她温和可亲,从来没有人用残忍两个字点评过她,更不要提这两个字还是从她的得意门生口中说出。
她神智回笼,闭了闭眼,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平静承认道:“……也许吧,但这些事都是我做的,没什么可否认。”
“他们经历的这一切,也许等我下到阴曹地府,自己也会经历一次的。”
闻允浑身冰凉,他的声音有点哑:“但是为什么我不记得这些?”
严崇山在关键时刻总是很靠谱,他几乎刹那间就想通了其中关窍,引导着闻允:“你再好好想一想,8号那天晚上,你是要去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冒雨出门,打的是一辆什么车,怎么会经过那么偏僻的地方……”
似曾相识的感觉席卷而来,虚构的梦境开始坍塌,闻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