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食材昂贵且正?在腐烂的美食,他?心里想的却是野星监狱那一晚的黄油烤土豆。

右手垂下来,悄悄抱紧了自?己。

胃痛。

在嘈杂的,不停歇的砰砰心跳声中,他?疲惫地放任自?己神游。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霍鸢,从柜子里找出袜子递给他?的那一晚。

“给你”,霍鸢保护性地说,“穿上它,你就不再?怕了。”

……

那是毕业前的最后一年。

秋末天气?反复,雨水冰凉刺骨地降下来,霍鸢意外在食堂传染了流感,稀里糊涂地病倒了。

室友趴在床边,看着对面下铺脸颊烧得通红,嘴里含着体温计的霍鸢,语调幽怨:

“瞧我们鸢子可怜见的,居然得了禽流感,烧成这样,晚上可怎么去打?工啊。”

霍鸢“呸”得吐出体温计,直挺挺地坐起来,额头上的毛巾啪叽掉在被子上。

守在旁边的陆航“诶”了声,“别动,快睡回去。”

霍鸢扭过脸看他?,眼神还?是冷冷的,但明显没有焦距,“鹅子说得对,我得去打?工了,让开?!我马上出”

“发?”字还?没出口,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歪倒下去。

要不是陆航眼疾手快,他?的脑袋就要磕在不锈钢床柱上,再?添新伤。

室友看霍鸢实在可怜,便要从上铺跳下来,“我晚上没课,要不然我替鸢子去干家教吧。好歹我也是全系第二,人家学生家长不会说什?么的。”

陆航转头制止:“可别,你都不知道他?教的哪一门课。”

室友不服地叉腰:“管他?哪门课,反正?糊弄一晚上能拿到钱给鸢子不就行了吗?”

“你不了解情况,”陆航瞥了眼烧得正?迷糊的霍鸢,“还?是我去吧。”

室友狐疑地瞥了陆航一眼,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奸情,“不对,你俩之间?有瞒着我的小秘密了……居然不带我玩,过分!”

室友故作傲娇地在床上撒泼打?滚,陆航掏了掏耳朵充耳不闻。

他?们三个相处了多?年,关系一直都挺融洽的,跟亲兄弟一样好。

别看室友这会发?老?驴脾气?,要是宿管真上门查,他?绝对第一个站出来帮陆航遮掩。

就这样,陆航瞒着烧晕了的霍鸢,拿上他?的装备,头一次替他?去干“家教”。

黑“家教”。

除了陆航没有人知道,霍鸢一直在地下佣兵场打?黑赛挣钱。

他?原先的确是在教辅机构干家教,但老?板不做人,总是压着一个月的工资不给他?。

那段时?间?霍鸢的妹妹想要引产,但公立医院需要蛋的父亲签名同意,他?们只能去私立做手术。

私立医院无法用居民医保报销,整套术前和恢复做下来要五万星币。

霍鸢去找教辅机构的老?板要钱,直接被对方轰了出来。他?势单力薄凑不到钱,整天急得嘴巴长泡,最后不知道从哪看到了广告,偷偷跑去打?黑赛赚钱,天天被揍得鼻青脸肿地回来。

他?还?不怎么会撒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航问起来,他?就若无其事地说:“训练的时?候碰得。”

陆航也不拆穿他?,直接在他?半夜翻墙的时?候跟上去,在赛场后台把他?逮住了。

“你需要钱,为什?么不找我借!”陆航莫名气?不打?一处来。

“我找你借干嘛,”霍鸢拍开?他?的手,继续做赛前热身运动,“我自?己能赚。”

陆航一向是好脾气?的,这会忍不住凉凉地说:“被打?得鼻青脸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