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特别逆来顺受被捏之后,肾不会抗议,反而会兴奋地抖动叶子。
白翎玩了几?次有?点上瘾,便把它当成了办公室情?绪发泄捏捏。
就是捏完之后,屋子里有?概率会刷新人鱼。
霍鸢呆滞地看着这一切,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有?一瞬间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飞船上睡着,做了个荒诞的噩梦。
他在跟植物……肾说话……不是……植物上怎么能长?器官……
这时,白翎忽然俯过身把耳朵凑近肾旁边,似乎在听着什?么。他一边听一边皱起眉,昂起头不耐烦地训:“不可以说他好香!那不是你能吃的东西。”
霍鸢:……吃,谁?
白翎放下肾,它滑溜溜的呲溜一下就顺着挺直的叶子滑到花盆里,又在刚才啃的地方,贪心?地咬了几?大口。
“咔嚓”
花盆四分五裂,被过于?粗壮的根撑裂了。
“又要换盆了。”白翎叹了声,直接把成坨的根系抱起来,抱到怀里,仿佛他养的是正常普通且可爱的小?宠物。
原本盆里的营养土粘在他白色的军服上,渐渐洇开?诡异的黑污。
霍鸢盯着那逐渐扩大的污渍,头皮一阵发麻,控制不住地想起一些传说。
和伊苏帕莱索离得过近的人,都会被精神污染,直至疯癫。
“宝贝,你在玩什?么,”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忽然出现,优雅的金发alpha推开?一扇不起眼的门走进来,“快把它放下,会弄脏你的衣服。”
看到是D先生,霍鸢莫名松了口气。
还好有?D先生。
这位先生一直坚持赞助,热心?公益,算是少见的正直人士。
有?他在,白翎受到伊苏帕莱索污染的可能,应该会降低许多。
霍鸢说了声“回见”,跟白翎和D先生告别。
他走得速度太快,以至于?没发现“正直”的D先生正一边从白翎手里抠出植物根,一边向他的背影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片刻后,霍鸢来到安排的住处。
或许是刚才看到了诡异的场景,他心?里始终有?点不安,猜测那个植物肾可能是从某种不明的海洋族那里弄来的。
对于?海洋族,他一向是比较排斥的,因?为那些玩意的进化树异于?常鸟,总会把人吓一跳。
他把门栓上,转过身开?始整理行李。
箱子打开?,东西一览无余。他带的私人物品不算多,衣服有?军队派发,牙膏牙刷也有?准备,顶多带一些手边常用的物件,比如光脑,比如妹妹送的条纹袜子,还有?……
犹豫一秒,霍鸢还是把手伸向了箱子的夹层。
从里面抽出一个相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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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毕业照,写着08届指挥系毕业纪念。上面满满登登站满了人,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但唯独没有?他的笑。
因?为那一年,他被开?除了。
原本计划去野星的毕业旅行,也没能去成。
他还记得,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离毕业只剩下二?十一天。
霍鸢看了一会照片,把它重新塞回去,给箱子上锁。时间过去太久,到现在已经不剩多少遗憾,所谓的愤懑也早就被时光消磨殆尽。现在再看,只有?一些唏嘘。
人都会变的。
或许白翎说的没错。
照片上的同学朋友,现在都成了明早他要规划袭击的敌方,被他在名字上打上x红叉。
大家都变了。他也变了。
难道就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