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不在意?,坐到旁边故意?调侃他:

“那?你更应该好好活着,把我的生?活弄糟一点,别让我过得太得意?。”

等医疗船起飞,酒囊的麻醉副作用也慢慢减轻一些,他闭着眼睛冷不丁问:

“你都是司令官了,为什么还要?跟我这种失败者做朋友?”

白翎望着外面转晴的天,预料中?的大雪并没有来,反而云层散去,万丈金光灿烂照耀着窗栏,给他们的脸映上一层血气。

他对着光眨了眨眼,没有回避,“你既然喊我瘸子,就知道我也曾经是失败者,跟你并没有什么不同。”

酒囊侧转头,看?着他和覆面A挨在一起坐,“你不怕再失败吗?”

再次革命失败?当然是怕的……

前世的阴霾不会散去,今生?的障碍依旧存在。但白翎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怕。

于是他说?:“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我背靠这星际最臭名昭著的恶魔,他是我的脊柱,我是他的爪牙。”

往旁一挨,雄性动?物立即支起脊背,给他靠。

酒囊怀疑自己麻醉没醒:

夸伊苏帕莱索,这个路人A为啥开屏?

他看?起来好骄傲……肯定是看?错了。

玫瑰经

暴雪缺席, 气温转暖,墓地上仍有雪化?的痕迹,但这不影响人们穿着厚厚的加绒雨靴前来送行。

曾经是前线的地方, 现在已?成为后方。

拉着棺材的车是从军方借来的, 车轮绑着防滑链,在行进过程中叮叮当当,奏起响乐。

一座座墓碑竖起来, 棺材铺的老板夫夫在忙前忙后。

他们带着逝者亲属穿梭在迷宫般的小径里, 从整齐普遍的墓碑中, 找到那个最特殊的人,“他在这儿, 你?的爱人, 我们的好邻居, 金工先生。”

这是今天举行的第七十六场葬礼。

他们只?有二十分钟吊唁时间,因为后面还有人排队进场,得控制流量。

神父捧着圣经?念往生词。他念得不怎么熟练,磕磕绊绊,引得众人抬头?看。

旁边有人小声解释:“这位是见习神父。”

“那正式的呢?”

“喏, 在那,你?脚边就是。”

那人连忙转头?,向?另一座墓碑问好,“阿弥陀佛。”

前面活着的神父听到了,但他装作?没听见。

来的吊唁者并不都信教,甚至坟墓里许多也未曾受洗。不过在这种时刻, 有一个像模像样的人站在这里祝祷, 多少能带来一些慰藉。

“……愿你?来世?羽毛丰满,展翅再飞。”

合上书, 神父完成任务,赶往下一场祭祷。

这时,他被棺材铺老板叫住。

那个腼腆的中年人穿着一身黑,从人群里挤出来,扶着要掉不掉的帽子,后面跟着他活泼的妻子。

“神父阁下,请留步,”老板戴正了帽子,解释来意,“我想跟你?打听个人,不知道你?这些天在各个墓地走的时候,有没有看见过他的墓碑。”

面对?神父询问的表情?,缝叶莺老板娘补充道:“就是那个爱喝酒的,酒囊,他在我们家预定了棺材。但他没有留下联系人,我们也一直没听到他的消息,不知道他是不是……”

缝叶莺声音低下来,没有说出那个残忍的词。

神父整天奔走,算是此地的消息通。

他回想了一下最近在葬礼上听到的各种传闻,恍然道:

“噢,他啊。他不在这。”

夫夫俩紧张地望着他,“那在哪块墓地?”

神父露出今天第一个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