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鲷拽着糠虾离开,正在这时, 他们在远处倒塌的墙根下听到一声呻.吟。
他们连忙跑过去,一个搬木头,一个撬墙块,最后拂开旁边的脏雪,看?到一个几乎不成人形的躯体。
浅麦色的头发,混杂一点白。
居然是酒囊。
“你还活着!”好不容易见到活人,雀鲷忍不住欣喜。
“他是什么时候被?埋的?”糠虾问。
“不知道,应该是刚才那?会。否则他冻一夜,肯定活不到现在。”
两?人边说?,边把酒囊抬到旁边。他运气不错,倒塌的墙皮是空心的,只是把他砸晕了。
酒囊睁开眼皮,往远处看?一眼,又斜眸瞟他们,接着把眼睛闭上了。
一点求生?欲都没有。
雀鲷这次没来得及气愤,因为没过几秒,他就听到隔壁街传来的履带碾压声。“快跑!”他压着嗓子,拧起眉毛,和糠虾费劲地一前一后搬起酒囊要?跑。
然而刚转过弯,就被?前来探路的机械人堵住,红外瞄准器直指他俩心口。
“站住,举起手来!”
他们浑身紧绷,绝望地转过身,接着把酒囊放下,慢慢举起手。
你永远不知道死亡和明天哪一个先来。这次,显然是死神更胜一筹。
为首的敌军走出来,表情十?分趣味。雀鲷认得他,这人有贵族爵位,和公爵关?系很亲密,他们都叫他善伯爵大人。
善伯爵是一条海鳝,比起善良友爱,他更倾向?于穷凶极恶。他热爱打猎,撕咬,驯服一切不驯的东西,是一些著名秘密俱乐部的死忠会员。
这样一位爱折磨人的伯爵,当然要?走下来,欣赏一下人间惨状。
善伯爵先是绕了个圈,端详了两?个少年?一会,像是在看?两?只惊慌失措的绵羊。之后,他不经意?瞥了眼,将目光定格在酒囊脸上。
善伯爵凑近,用漂亮的靴子踢了踢酒囊肮脏的脸,“喂,你这张脸……”
酒囊掀开眼皮,古井无波。
善伯爵兴趣非凡,揪起酒囊的头发,端详一会,忽然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
“是你,我认得你。”
雀鲷和糠虾对视一眼,互相?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酒囊认识伯爵?为什么他们会认识,难道酒囊是贵族派来的奸细?
不会吧!
善伯爵像碰到熟人一样,调笑着说?:“我认得你,我操过你,你的肠子被?狮子拽出来,他们还切了你一段小肠烤着吃。小鸡肠子,真美味。”
雀鲷呆住。
他忽然不敢看?地上的酒囊。
这一刻,他回想起这只大个子omega后颈的奴隶标志。
那?是一段最为屈辱,折磨,缺乏人性的经历,如果放在常人身上,早已经痛苦自裁,而酒囊只是放纵自我地酗酒。他刻薄,尖锐,爱泼冷水,可仔细想想他从没有因为自己的痛苦而伤害他人。
但他们却取笑他。
觉得他是个精神不正常,表演欲过剩的骗子。
“不过你命真硬,居然没死。”
善伯爵感叹着,仿佛酒囊得了什么天大的便宜。
“让我想想……我记得你挺凶的,看?不惯你的贵族丈夫拿你的津贴出去赌,就把人杀了,主动?自首。可惜你这样的人不会轻易死刑,只会送到我们那?里处决……性格太倔的omega,得抓几个典型出来治一治,你一个,那?个婊子白翎也是一个,迟早要?把他抓住,绑在架子上剐一遍羽毛。”
酒囊行将就木的身体,震动?一下。他单手撑在地上想要?爬起,但使不上力气。
善伯爵踢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