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洛兰觉得奇怪,君主踩上凳子?,都高?出酒柜一截,现在反而?要弓着腰。这是?何必呢。

白翎站在旁边,怔怔的。

……他在照顾他的自尊。

“找到了,原来藏在角落。”郁沉用袖子?擦了擦灰,这才递给白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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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瞄见白翎没穿袜子?,礼貌性抬头对施洛兰说?一声:

“见笑了。”

那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是?教养良好的家长,怀着无奈与爱来替冒失的孩子?抱歉一样。

仿佛,他才是?父亲。

施洛兰顿时感觉喉咙堵塞,呼吸困难,一股愤怒混合着被强烈冒犯的感觉,席卷了大脑。

鸠占鹊巢!

当着孩子?的面,高?高?在上地挑衅他,并炫耀自己占据了孩子?的生活。

因为他的死亡,他的缺位,其他alpha夺走了本应该属于他的“家人”位置。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上司,比他年龄大几倍……简直,不可?理喻!

管家布菜,芦笋顶端煎得脆脆的,最好吃。郁沉盘子?里多,便递过去盘子?:

“吃我?这盘。”

白翎习惯性跟他换了盘子?,与此同时,感觉到人鱼借着遮挡抚了抚自己紧绷到极致的背。他知道施洛兰在对面看着,就没有动,任郁沉摸完,确认完。

郁沉坐回去,状似不经意道:

“旅途太紧张了,看来今天得早睡。”

这话听在白翎耳朵里,是?体贴他精神不稳定,是?护犊子?。

但听在施洛兰耳里,就成了提前暗示清场,要赶他走,要对鸟崽做不可?饶恕的事?!

白翎低垂眼眸,睫毛掩去神色,用叉子?戳了一块牛眼肉,应着:

“好。”

这个“好”字,彻底让施洛兰神志崩塌他一句话都插不进去,仿佛在这里,他是?那个陌生的外人,而?对面两个人才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这是?错误的,这根本不对!

椅子?翻倒,施洛兰喘着粗气骤然站起来,“不应该这样!”

“怎样?”白翎淡淡问?。

施洛兰瞬间指向郁沉,高?声反对:“不应该住在他的家里,和他待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因为……”快,快拿出至关重要的理由啊,如果再不说?,崽真的就要被抢走了。施洛兰仿佛脑血管一热,脱口而?出,“因为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才是?你真正的家人啊”

“你应该回到我?的身?边来,崽……”

话未说?完,施洛兰抬起头,忽然浑身?一僵地愣在原地。

他的崽,脸上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感动”的表情。

那些?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充满温情的认亲场面,一丁点都没有在这张桌子?上复现。

没有眼泪汪汪,震惊之后,抹着眼睛叫他“爸爸”的鸟崽。只有手肘搭在桌面,以审视而?冷静的目光看着他的白翎。

白翎早就消化?完那些?震惊了。

他是?多么聪明?的人,联想到血统,联想到上将日记里的地球女人,再联系那张照片,似乎一切都瞬间变得昭然若揭起来。

“所以,”白翎眼眸下敛,随意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芦笋,“您从见到我?那一天开始,就知道我?是?白珂的孩子?。您找借口,转钱给我?,也是?因为想补偿。”

“是?……”半晌,施洛兰只能吐出一个字。

“半年了,您与我?朝夕相处,但一直瞒着不告诉我?。直到今日,您为了行使所谓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