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啊。”
“团长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来, 徒弟!快给团长磕一个。”
霍鸢摆摆手, 坦言:“我只是负责执行?。要感谢,应该感谢他。”
“谁?”众人面面相觑, 彼此困惑。
唰得?一下,众人转头看去。在露台边缘,墙角与阴影的交界处,缓步走出一道高挑身影。
还是那样微不可查的信息素,气味如Beta般轻漠,冷淡。但时隔半年,众人再见到他,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感觉到了压力。
青年的眉眼多了一抹不容忽视的凌驾感。
那是常年发号施令的人,才有?的气魄。
白司令。
众人脑子里?嗡得?一声,浮现一个念头:他不该来……也不必来的!
身为领导人,他明明可以独善其身,却亲自?过来营救……这份恩情,他们这辈子也还不完!
人群后方?,陆鲟望见白翎,也瞬间结巴起来:“白,白……”
他下意识就像从前一样,叫对方?的名字,却被旁边的父亲瞪了一眼,话再出口时,便变成一句嗫嚅的:“白司令……”
今时与往日,已经不同了。
陆鲟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在公会遇见对方?,白翎尚且警惕而疏离。现在的他,早已游刃有?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鲟偷偷瞧一眼。Omega劲瘦的腰靠在墙上,像一展绷而未决的弓。那些佣兵老将们围在他身边,年龄大他几轮,却各个眉眼崇敬,殷切地递着手,给他敬烟。
他年纪轻轻,指节扣着烟的姿态却很自?然。薄烟氤过眉眼,他时不时点头,说话,准确叫出每个人的姓名,坦然接受他人的恭敬。
那场景,仿佛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而这一次,只是回?归。
一把?绷持的弓。陆鲟在心里?念。
如果有?人能拥有?他私下的松弛,那该是怎样的幸运啊。
陆鲟并不敢奢望什么。他知道,白翎肯定要以事业为重的,否则,也不会和伊苏帕莱索联姻,成为帝国的皇后。
但他抬头时,白翎正好转过眸,微微朝他颔首,算作招呼。
霎时,陆鲟僵硬在原地,继而低下头,脸烫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学生:
“啊啊啊看我了看我了,他还记得?我!”
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这辈子值了!
他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男神都变强了,他也要加油啊。
陆鲟心满意足地打了两份饭,回?到舱室。
一份给自?己,一份给他陌生的室友。
万人长途旅行?中?,舱室的分?配并不分?三六九等。纵使陆鲟是公会著名小开,这会依旧要睡多人间。
打开门?,上铺的室友仍然蜷着,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陆鲟有?些担心。之前,他们佣兵被特意嘱咐过,要照顾一下同行?的普通人。监狱生活恐怖,许多人进去都会发疯,患上各种创伤应激和幽闭恐惧症。
别看食堂那些人拥抱哭泣,拉手大笑,也有?不少人缩在舱室里?,双目木然,仍然不能从后遗症里?摆脱出来。
陆鲟不是心理医生,但他知道,再严重的疾病,也得?先吃饭。把?饭盒放在小桌板,他敲了敲上铺:
“你还好吗?要不要下来吃个饭。”
对方?缓慢转过身,露出黯淡的脸,萎靡地说一句:
“谢谢,我不吃。”
“那怎么行??”陆鲟一听就急了,“白司令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你不吃饭,半途死了,那不是辜负他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