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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托利的信息素可以作为辅助,但真正的核心,需要你自己去构建和掌控。”

他侧过头,余光扫过床上虚弱却眼神锐利的江昭生:“别死了,江昭生。我补偿的对象如果不存在了,会显得我很蠢。”

说完,沈启明没有立刻离开,反而转过身,看向江昭生,语气是一种罕见的、近乎卑微的商量:

“躺了这么久,想起来走走吗?外面的雪,还不错。”

江昭生看着他,心底那根从见面就开始紧绷的弦,因为这句过于日常的话,莫名松动了一下。

他隐隐有些预感,这或许是最后一面了。

他点了点头,掀开被子,动作还有些虚浮,但比之前好了太多。

沈启明没有搀扶,只是走在他身侧半步远的位置,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

他们走在别墅的后花园里,庭院已被一层洁净的薄雪覆盖,世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轻微的脚步声和落雪的簌簌声。

光线透过积云的缝隙,柔和地洒在江昭生身上。

他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被微光染上浅金,映衬着雪光,仿佛自身在发光。

沈启明没有说谎,“觉醒”后的江昭生,外貌确实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肌肤剔透苍白,却在那份白中透出一种玉石般的温润光泽。

翡翠色的眼眸,此刻敛去了平日的锐利或讥诮,平静地望着窗外的雪景,长睫偶尔轻颤,像栖息在雪枝上的蝶。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针织衫和深色长裤,身形修长,立于这冰雕玉琢的景致前,过于美好竟然比那纷扬的雪花更纯净易散,带着一种超脱物外的美。

“还记得,你小时候,”沈启明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花园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的目光掠过江昭生被雪光柔化的侧脸,又很快移开,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总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很乖顺。”

“是刚到我家的那段日子吧,明明很害怕被我‘抛弃’,又管束不了自己。”

江昭生侧目,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其实你背地里干的那些事,仔细想想,哪一件不是离经叛道,在试探我容忍的底线?”

沈启明继续说,语气里听不出责备,反而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骄傲——

“偷偷放走我抓来的人,篡改无关紧要记录,甚至试图在我的咖啡里加料。”

江昭生撇撇嘴,不以为然:

“那你当时不也装作不知道?”

他现在回想起来,才意识到以沈启明的手段,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自己那些小动作。

沈启明低低地“嗯”了一声,承认得干脆:“是啊,装作不知道。”

“你那些无伤大雅的叛逆,就像猫爪子挠人,我怎么会怪你。”

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江昭生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我只好扮演一个,足够愚昧和宽容的家长。”

家长。沈启明在心底无声重复着这个可笑的词。

曾几何时,他想要的何止是如此——他想要的是绝对的控/制,是彻底的占有,是看着这只能在囚笼中对他露出獠牙、最终却只能被迫依附的美丽生物,在他掌中绽放出痛.苦或情.动的、只属于他的表情。

他喜欢看他哭,看他隐忍,看他为了生存不得不屈从的脆弱,那让他感到一种扭曲的满足和掌控感。

但不知从何时起,那份扭曲的感情开始变质。或许是在无数次隔着镜头,看他沉睡时无意识的蹙眉;或许是在他以为自己无人注意时,对着窗外飞鸟流露出的一丝向往。

直到此刻。

看着他静静地站在这雪光里,周身散发着平和的气息,因为一片寻常的雪景,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