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像我?”
白泽愣了愣,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刹那间,他又变回了四不像。
受伤后他的原型看上去很小,伤太重了,他没有办法立刻回到最初的样子。
白泽没有说话,把绢布还给谢林川。
“怎么又变回去了?”谢林川挑眉,白泽刚刚的回答让他的心情好了一些。他故意逗他:“变得像我不好吗?”
白泽不回答。
“你不说话,就是不想说谎。”谢林川拆穿他。
白泽犹豫了一下。
只一个眨眼,他又变回了人形。他看着谢林川,这眼神让后者呼吸一窒。
他的确变作了谢林川最喜欢的样子,从发丝到脚趾。
“能不能不要赶我走。”白泽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可以一直受伤。”
“……为什么?”谢林川:“他们不止捅了你一刀,心脏缺个口的感觉可不好受。”
“你第一次来,为什么走掉了?”白泽不答反问,他的眼睛很亮,漂亮的眉毛皱在一起。明明是质问,声音却越来越小:“……那个时候明明没有下雨。”
“……”谢林川试图编点瞎话:“我那是……”
他没说完,话音一转,惊讶地问:“……你是哭了吗?”
这话引起树生山万叶俱动。
林间一下子熙攘起来,冒出许多眼睛,这些眼睛盯着他们。
这是白泽的第一次落泪,天底下的生灵都想凑个热闹。
白泽听见了那些声音,他偏过头去,肩膀微微发抖。
“好了,我那个时候又不认识你,犯得着……”谢林川顿了顿,凑他近了些,手指伸向他,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尴尬地停在半空:“不是,你真哭了?”
白泽拒绝发出任何声音,谢林川看到银珠串顺着他的脸颊扑簌簌地落进泥土地。
神无奈了。
谢林川甚至没空考虑自己干嘛要跟一个寿命可能只有自己零头的小屁孩解释这些,胸膛里仿佛被人压进一口气,酸胀得他难受,却不能吐出来,只能慢慢地、用非常柔和的方式对待它。
“那会儿家里什么东西也没有,”
他舒了口气,说了实话:“……我是个穷神仙,每日风餐露宿,这房子,这绢布,这火堆,都是我现搞的。你要跟我回来喝西北风吗?再说了,我也没说不回来。”
白泽猛得转过头,谢林川看到他本就薄的眼皮完全红了,泪水凝得很快,他不眨眼,那些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天神话音一顿。
这是谢林川存在以来叹气最多的一天。
他意识到这样无法解决问题。于是他坐到白泽身旁,把他的脸掰向自己。
擦血的绢布用来擦泪。谢林川本来微微皱着眉,结果看到白泽哭花了的那张脸,还是忍不住笑了。
神的声音很轻,不自觉带了些温柔的意味,问他:“……好了。真有那么委屈吗?”
白泽任他擦。他抬起眼睛,面皮薄的地方都哭的发粉,连着那颗痣都像是红得更鲜艳些。
谢林川光明正大地看着他,后槽牙空咬了口不存在的皮肉。他在心里想:这明明就是勾引。
“他们为什么要刺穿我的心脏。”下一秒,他却听到白泽这样问。
这让天神立刻从哪些旖旎想法里回过神。他听到白泽的声音哆嗦着:“我很疼。人类的心脏被刺穿难道就不疼吗?”
雨忽然停了,山风止息,泉水为此停顿,林间的眼睛们面面相觑。
没有人能给出回答。
他们都看着白泽的心脏,只有谢林川看的是他的眼睛。
天神望着他,他第一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