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埋了进去, 喘/息越来越急促,胸腔内的脏器仿佛被谁捏紧, 手指几乎将胸口的布料抓破,瘦削的小臂不断痉挛。
他很快在这样的折磨里晕了过去, 又马上醒来。卧室内十分安静, 过分的痛苦压抑着木生,让他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求生的渴望慢慢消散,窒息的感觉占据主导地位。他卑微地意识到, 如果不是天罚, 自己也许真的会这样安静地死在这里。
但不够。
不够痛苦,不够悲惨,不足以让他死亡。这惩罚要的不是他这样稀里糊涂地死去,它要的是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木生咬了咬唇, 他很快尝到了血腥味,不知是来自喉咙口还是仅仅因为他咬破了嘴唇,呛到的呼吸声沉闷得像包在鼓里的雷,他很快尝到了舌尖上的一片腥甜。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失去了意识。
*
错过早饭直接晕到中午,毛正义都只以为他是睡了懒觉,等午饭不得不叫醒他时,白猫才跑上楼来溜进他的卧室。木顾问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毛正义蹭了好久才从厚重的棉被里钻进去,木生体温微凉,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正在身旁拱来拱去,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胸口的钝痛感已经好了许多。木生把被子掀开,便被一黑一白两只猫扑了个满怀。
木生迟钝地眨眨眼,想到,黑猫是前天晚上才跑来的那只。
“快起床了,”毛正义对自己的体重非常心里有数,便只在人身旁走来走去,一边念叨:“下午要去重新做心理测试不能迟到。再说茴香中午包了馄饨,闻起来可香了。你没吃早饭,等下一定要多吃点。”
木生感到下巴被年幼的黑猫轻柔地舔舐着,眼睛不自觉弯了弯,“嗯”一声。
“我这就下去。”他声音虚哑,在白猫的唠叨声中不得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毛正义立刻摆爪子:“之前跟老大或者历老板出去做任务,都比你这累多了,陪你去个医院而已,对我们猫咪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木生犹豫片刻:“林川……昨晚回来了吗?”
“回了啊,”毛正义:“哦对,他回的时候你已经睡了……他没在这儿过夜,洗了个澡就又走了,好像绑架案那边有了新的进展。”
木生想到什么,没接着开口,一人一猫的对话被一阵巨大的雷声打断。
窗外,平关山开始下起雨了。
*
来平关山半月,这还是第一次碰到雷雨天。木生吃过午饭便抱着猫出门,茴香来送他们,少女将头发盘在脑后,提醒他们带伞,毛正义十分得意地在木生胳膊里对女鬼耀武扬威,结果乐极生悲,差点儿从木生怀里摔下来。
又要撑伞又要抱猫,对现在的木顾问来说的确有些困难。毛正义最终还是在茴香鄙视的目光下变成人形,老老实实的拿着伞跟在木生身边。
今天只是去精神科做心理测试的补考,此刻距离约定时间还远,一人一猫并不着急。少年将白发藏进卫衣兜帽,一路上跟在木神身旁不断问东问西。
今天医院里的人格外多,急诊大厅里的显示器正在报道半小时前市中心发生的一场交通事故,有不少伤者被救援队就近送来就医,一时间人声鼎沸,场面混乱不已。
木生靠到一边为伤患让路,一回头的工夫,就发现,毛正义不见了。
可能是刚刚被人群挤散,但眼下约定好的诊疗时间快到了,木生被人群推搡着进了电梯,撑了下胳膊避免前面的人挤到身旁个头稍矮的小女孩儿,另一只手则掏手机,给毛正义发了条消息。
信号不好。木生看着加载条不断旋转,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