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
丁小阳开始揉兔子的毛了,谢林川看了一眼一人一兔,才回过神来,问木生:“那他欺负过你吗?”
“谁?”木生一愣。
谢林川:“裴峰。”
木生张了张嘴,就笑了,看着他:“你不是都拿到我的监控了吗?”
木生的刘海有些挡眼。裴峰说他的头发是那年火灾后被他们全部剃掉后又长,如今也已经长了三年。
墨发微微卷,发丝细腻,揉起来时手感极好。
谢林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出门,去隔壁借了洗发水和脸盆过来。
“把你的头发洗了。”
谢林川把洗发水递给他,又给他拿了两条毛巾:“顺便擦擦身子。”
“你前两天出了太多汗了,”他说,“洗干净舒服些。”
丁小阳还在门口跟兔子玩,谢林川俯身一下抱俩,一个一年中一半以上时间都在跟生死打交道的人,一个十岁小孩外加一只肥兔子的重量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把两个小东西抱在怀里抬了抬:“我就在门口,你弄完了叫我,我们吃早饭。”
木生看着床头柜上摆着的大半盆温水,有些发愣。
他茫然的样子有种莫名的可爱,谢林川把一人一兔丢到帐篷外面去,忍不住笑道,“需要帮忙吗?”
木生欲言又止,犹豫片刻,才无奈道:“……林川。”
他有点莫名其妙地问,“小阳就算了,你把我的兔子丢出去做什么?”
他把他的兔子丢出去做什么?
谢林川蹲在帐篷外边儿,跟一人一兔面面相觑。
丁小阳有点怕他,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单独跟一个陌生的、又看着蛮凶的成年男人待在一起,不免有些拘谨。
那只肥兔子倒是不怕,自由自在地拱着毛茸茸的屁股往丁小阳怀里钻,完全不顾及自己这么大个体型会不会把小男孩儿压倒。
于是就变成了,丁小阳费劲吧啦地抱着兔子,跟谢林川面面相觑。
章箐取了早餐回医疗队,看到一人一孩一兔,行注目礼。
郑平起床找沈怀真吃饭,看到一人一孩一兔,顺便皱眉问谢林川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在医疗队抽烟了。
谢队长表示冤枉,郑大夫明显不信,表情严肃地跟他一一讲述医疗区抽烟的害处云云,吵的谢林川脑瓜子疼。
宋子仁起来找章箐换药,途径一人一孩一兔,过来摸了摸兔子,随口问谢林川木生状态有没有好一些。
谢林川没答,看着男生包着绷带的胳膊两秒,手欠地捏了一把,高中生嗷了一声,把兔子吓得直往丁小阳怀里钻。
毛正义顶着个白色鸡窝头出门洗漱,脸上滴着水迷迷瞪瞪地坐到谢林川旁边,也没问为什么,当为灾区人民提供行为艺术,一屁股跟他们蹲在了一起。
*
帐篷的帘子被人拉开了。
青年只露出一张脸,发丝湿漉漉的,偶尔坠下一颗水珠,睫毛也沾着水。
他冒出一个头来,看到在门口列阵的三人一兔,行注目礼。
“师兄,”木生无奈了,看着谢林川说,“……方便帮我个忙么?”
他现在没有知觉,后背的骨环实在看不清在什么位置,怕随便擦背会碰到伤口,给郑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想要找人帮忙。
谢林川跟着他进门,注意到木生已经把裤子穿好了,还是那套病号服的下身,没穿鞋,脚上的绷带应该已经换了一套,裹得挺紧,旧的那些沾着血污和药渍,乱糟糟地堆在垃圾桶里。
木生把新的毛巾和那盆水递给他。
就是洗头发用的水,他不想麻烦别人,就连换个水的要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