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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好聚。这样,咱们先加个微信,保持联系啊。”

季唯明最后还是被“赶”出了门。

江临看着新添加的微信好友蜡笔小新屁股的头像,哭笑不得:“你哥……挺反差的。”

季向明挺无奈,给他哥挽尊:“他平时不这样。”

江临点头如捣蒜:“嗯嗯嗯。”

见江临这样,季向明就笑了,忍不住碰了下对方头发,“他发消息你不用理会,或者把他拉黑也行。”

季向明话里一股嫌弃味道,实际一点嫌弃的意思都都没有,看得出来两人关系挺好。

“你跟你哥关系真好。”江临由衷感叹。

“嗯。”季向明随意说着自己的过往:“我哥比我大八岁,家里人忙着生意,小时候都是他带我。我俩虽然同父异母,但关系很亲,他对我很好,我也很信任他。”

江临点点头:“能看出来。”

“你呢,江临?”季向明看着江临。

如果眼睛会说话,那么江临能看懂,季向明隐下的后半句。

第39章

江临又做噩梦了。

也许是白天在马背上驰骋的感觉让他想起了过去, 也许是晚上看《长宁》电视屏幕中古色古香的画面让他很有亲切感,也许是见了季向明的哥哥让他想起自己的家人。

又或者,是他读懂了季向明藏在眼睛里的话:你有什么样的过去?

你有什么的样的过去。

江临问自己。

梦境混乱中透着压抑, 江临冷眼看着十二岁的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那是一扇老旧的木门, 被推开后发出“吱呀”声响, 屋里晦暗的空气随着被打开的门涌了出来。

江临想告诉十二岁的自己, 快跑。

可是他动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拨人穿过自己身体, 从门里鱼贯而入。

江临绝望地闭上了眼,以为不去看,就能躲避过往,躲避千方百计为自己量身打造的阴谋诡计和诛心之语。

可那些蚀骨的画面在他眼前浮现,他避无可避, 任剧情一遍遍重现。

恍惚中是谁在说话:“小小年纪不学好,你才多大,竟学得骄奢淫逸,欺辱良家子,你娘往日就是这么教你?”

“父亲,我没有。”少年面色苍白,受不住父亲质问, 委屈又无助地辩解:“我没有,我根本……”

“阿临,不要说,娘求你不要说。”已故的母亲一遍遍哀求。

二十岁的江临也喃喃自语:“不要说, 不要说。”

可十二岁的少年面对别人的眼光、父亲的责难,早把母亲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或者那时的他觉得比起奸杀之罪, 旁的都不值一提。

他还是说出了那句让他万劫不复的话:“父亲,我没有,我根本无法行房事。”

周围安静了。

下人脸上的害怕不见了,父亲眼中的责难不见了,为妹妹讨要公道的二婶不哭了,眼前的画面变了。

一只布满皱褶的手不顾少年反抗直直向他身下摸去,少年眼中满是惊恐和屈辱。

周围重新变得喧嚣:是谁在哭泣?是谁在尖叫?是谁茫然无措举目无依?

那时的江临不懂,杀人的不一定是利器,还有可能是流言和异样的眼神。

画面再转,被审问的人变成了二十岁的自己。

没有人再追问二婶妹妹为何会跳井,也没人追究茯苓为何要说慌,他们的目光又一次盯上了自己。

二叔满脸嘲弄的神色:“江家未来家主,竟不能人道,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恍惚中他听见父亲泛着冷意的声音敲击他的胸口:“没了他,我还有其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