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好长逸的一门侄子,三好兵库助长胜说道:“为今之计只有与大军汇合再一鼓作气杀回来了吧!”
“是啊!也只有这样了!”几名家臣都是平庸之辈,否则也不会跟着三好长逸做家臣,有能耐的都想去三好长庆那做直臣,谁会跟着这个老家伙混吃混喝,寺内的僧人把禅房的大门一锁不理他们,三好长逸也颇觉得无计可施。
“难道本家真得要逃出去吗?”这位三好家地位举足轻重的一门长老,来回踱着步子下不出决断,说到底他还是心存幻想盼着山上的军势能及时赶回来救援。
他的犹豫没持续多久,隐忍大半天的三河两备队火力全开,其中枪半藏渡边高纲一人当先,带领两百精锐足轻成锋矢阵冲锋在前,手中的大枪连削带刺片刻间杀死五名三好家的武士,接着大喝一声:“渡边枪半藏讨取三好家五名武士!”
战局瞬息万变,在渡边高纲乘胜突入阵中连斩数人的时候,吉良义时的本阵也在不断向前移动,内藤正成匹马单弓两壶箭挂在马鞍上,手中的长弓如时开时合,任何一个敢于靠近本阵的三好家武士都成了他的箭下亡魂。
紧急抽调来的三百铁炮队也有不俗的表现,泷川益重指挥着铁炮队做一次次齐射,面对三好家的足轻扎堆冲锋时,不急不躁的端枪瞄准,在距离十间的距离时才开始射击,雷鸣般的震响带着漫天飘起的烟雾遮天蔽曰,一轮齐射就打死超过五六十人。
三好长逸的军势只支撑了两刻不到就全面崩溃,还没想好办法的三好长逸只能狼狈的带着残余三百名军势,向大山里的大军方向逃窜,三千余守军在短暂的交战中战死不过三百余人就全数归降,比起十河一存的本阵真是差出十万八千里。
吉良义时命令赶来的淀川众负责看押俘虏,又在慈照寺内召开军议,这时焙烙玉也从船上卸下来,一罐罐焙烙玉上塞着被土硝溶液浸泡过的布条,这是他这一战的秘密武器。
“山道上的地形狭窄险峻不适合大规模作战,所以开战后我们要抓住火力上的优势尽可能的击溃三好家的军势!弓足轻、铁炮队,焙烙投掷队要协同作战,枪最轻注意防护,步盾一定要装备上,我刚才看到许多扔丢弃步盾冲锋,这是错误的行为,必须要严厉制止,听明白了没有?”
时间很紧张,吉良义时只能拿着服部保长绘制的简易地图,在慈照寺内的钓秋亭内讲解着下一战的战术布置。
足轻们忙着生火烧水清洗伤口,慈照寺的僧人也拿出草药为伤员进行包扎,寺院住职瀑巌等绅大师也是他的老熟人,这位大师同时也是相国寺第八十四世主持,他允许吉良义时把伤员移动到寺院内的塔林旁休息,这让寺内僧众提供草药,开水以及人员援助,这给了吉良义时很大的帮助。
“我们最多只有一个时辰的准备时间,天黑之前三好家一定会反应过来进而冲下山来,现在我要你们回去做好防卫布置,必须要在这一战歼灭三好家军势!”吉良义时告诫道。
“是!”众家臣各自散去。
山本时幸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水壶,吉良义时接过来一仰头“咕咚咕咚”喝下去,清冽甘甜的泉水流入体内让他感到精神一振,斜倚着亭内的石柱,抓紧这最后的休息时间闭目养神。
静谧的夏曰带着初秋的一丝清凉微风吹到他的身上,过了会儿,吉良义时低声说道:“师匠,我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是错,因为我的手段让很多人死去,我看到他们流着眼泪将濒死的同伴杀死,那场面太残酷了!”
“你没有错,你做的很好,出乎我意料的好,换我来也做不出比你更好的选择。”山本时幸摘掉头盔也靠住石柱斜躺着,他脸上的尘土硝烟还未抹去,一头花白的头发随着微风飘舞,这时才吉良义时才想起他已经是个五十岁的老人了。
山本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