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氏而就德川氏又是何解?”
德川家康哆哆嗦嗦地说道:“在下……在下这苗字的来历是……”
源义时根本不理会他,盯着德川家康憨厚朴实的面庞,说道:“又听闻这德川氏又一解法,源自新田氏一族,得川义季一流,世良田一族分支,似乎是你家先祖有个入赘松平乡的武士,是吧?”
“绝无此事……”德川家康的冷汗唰唰的冒出来,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的那么点阴私念头如何被人发现,这可是从未宣诸于口的大胆想法,眼前这位主子就是正儿八经的源氏名门,源义国一脉的有力武门之一,在他面前冒充源义国的子孙,这难度不比天上掉馅饼容易多少。
自平安时代武家崛起以来五百余年,几乎不见冒领家名之徒的踪影,直到近几十年幕府大权旁落才逐渐兴起这股歪风,德川家康改名也是效仿那些冒领者,就源氏而言显然是冒领现任幕府将军的亲族一门最划算。
但是足利家一门众碟谱清楚明确,而且足利一门众从羽奥到九州遍地都是,别说冒领不值钱,就是真金白银的足利亲族也不怎么值钱,真正值钱的都是能排上号的那几个足利一门众,偏偏冒领这几个家族难度非常大。
所以他思前想后决定冒领被灭族的新田一族,上野国中就有不少自称新田一族的武家,岩松氏以及他的家臣由良氏皆是如此,新田氏的一门众大馆氏、山名氏还都在世,里见氏也有分支存续,只有拐七八个弯找到得川氏的分支世良田氏当自己的家门。
在德川家康惊惧的目光之下,源义时忽然冷笑一声:“不得不说你真是很大胆,竟敢没有选择自害以保全声明,到底是怎样的勇气,让你敢于活着站在余的面前,这是个让人感到迷惑的问题呀!”
“在下……”德川家康瞬间冷汗就流出来,跪伏于地哀求道:“在下敢对神佛发誓,绝对没有任何加害吉良家的想法,只是想着逼迫吉良三河守殿就范,仅此而已呀!”
“或许你没有这种想法,又或许你只是在骗我……”源义时的语气陡然一转,说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余的叔祖、叔叔、兄长,谱代众和满城的小姓侍女都死了,这笔帐怎么算才好呢?”
“在下……”德川家康发觉自己的衣襟已经悄然湿透了,喉咙像火燎似的干燥难忍,艰难的咽下口水低头说道:“在下愿意以一死换取……”
“不要和余谈交易,你不配。”源义时站起来,走到德川家康身后那群梗着脑袋的松平武士,扫视他们一个个视死如归的表情,又转过身来看着德川家康一脸期待的表情,轻笑道:“德川家康与关口瀨名离缘,松平一族除去大草、桜井两氏以外全部处决,德川家康及其子竹千代……枭首!”
“啊!你敢……”本多忠胜勃然大怒,起身就要冲向足利义时,被人高马大的柿崎义家一把抓住,连武器都被收缴的松平武士完全不是如狼似虎的亲卫的对手,被随之跟上几十个壮汉轻易擒拿。
“为……为什么……”德川家康坐在地上如丧考妣,哀号道:“为什么我一个人死还不行……为什么我的孩子竹千代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