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信浓到西上野不短的路途要诸多关所需要给信浓守护小笠原家提前通报,无论他们家是用什么名义送往上野沼田家都要留下许多相关的文书,而就这么年复一年持续四十多年,然后突然找个理由中断掉也会留下许多痕迹,这些痕迹可能遍布大半个信浓以及半个上野国,绝对不是木曾氏有本事抹除的。
真田幸隆静静的听着诸位武士的发言,又思考一会儿说道:“公方殿下的判断很准确,木曾义昌确实是必反无疑,但是臣下觉得木曾义昌或者说他那位隐居的父亲木曾义康会有所动作,或许会更进一步对我上総足利家作出十分恶劣的事情。”
吉良义时也隐隐的察觉不会那么简单,只是一时半会没思考清楚其中的缘由,刚巧触摸到一丝灵光的时候听到真田幸隆的发言,立刻坐直身躯郑重地说道:“弹正殿请说!”
“是!臣下以为木曾氏决然不会简单的反叛,他们不但要反叛还要做出强硬的姿态对待我上総足利家,必定要作出一副受到上総足利家无情侵害的弱者姿态,让世人误以为就是我上総足利家在构陷木曾氏,其本意是公方殿下要灭其族夺其土。
到那时公方殿下必定是百口莫辩无法洗脱嫌疑,无论是沼田上野介顕泰的铁证如山亦或是小笠原洞雪斋的言辞记录,都会被有心人描述成公方殿下提前准备对付木曾氏的手段,既然是手段就无所谓真假之分,即使是真的那也可以当作是假的看待。
公方殿下只需要作出惩罚木曾氏的姿态,就会被当作残暴的上総足利家又一次借着幕府法度的名义对东国武家的无情迫害,只不过这次迫害的对象改成河内源氏名族的木曾氏,再结合惩罚三木氏的行为就很可能解读出许多非常恶劣的结论。”
真田幸隆的声音低沉有力语速缓慢而坚定,落入吉良义时的耳朵里却像一柄大锤在耳朵边敲响大钟,轰隆隆的声音灌入耳内震的他脸色来回变个不停,手里紧握着的蝙蝠扇脱手而出都没有意识到,低沉的嗓音像猛兽在怒吼着,这一刻他真的发怒了。
“余必杀此贼子!此贼不死,余心难安也!”吉良义时怒哼一声下令:“命小笠原信浓守统兵三千自高远城出发,再命安田治部少辅统兵三千自樱洞城出发,两郡自东西良个方向讨伐木曾谷福岛城,命木曾谷当地国人脱离木曾氏加入讨伐军协同作战,再传令木曾氏谱代众但有悔过自心愿为先锋可予以本领安堵。”
“有时放弃安抚也是种正确的选择,既然是要出兵的话就要考虑一个问题。”沉默许久的上杉辉虎,突然松开手中的念珠,缓缓说道:“名不正则言不顺,那么请公方殿下示下,我军应以什么名义出兵?”
“就以木曾氏冒领的名义似乎不太妥当……”吉良义时也发觉还没想还有这一茬,找不到好名义去打一个已经从属自己的外样国人实在说不过去,他也不擅长炮制罪名这么高端没节艹的习惯,一时间有些卡壳不知该怎么盘算出兵的名目。
本多时正忽然灵光一闪说道:“这三好家不是要联络关东武家对付我吉良家吗?不如就给木曾家安上勾结反越后的三好长庆,并连携古河公方策划反吉良的篡逆行为如何?木曾家一旦反逆基本必定会加入这个联盟,所以这也不算是诬陷吧!”
“那么就以这个名义讨伐木曾义昌吧!争取速战速切不可拖延到秋收时节!木曾一族的嫡流必须灭绝,一门及负隅顽抗的谱代照例俘虏予以流配处罚吧!”吉良义时大手一挥当即拍板,把这件事给定下来。
……
在吉良义时的严令下,整个吉良家就像一座庞大的机器高速运转着,不过数曰就通过多条渠道把这道诏令传达四方,坐镇高远城的小笠原长时在收到消息便妥善安置两千守军,自己亲带三千军势出高远城直奔木曾谷而去,沿途有闻讯赶来的上下伊那郡国人阵参,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