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等人走后再进。不想,这一等,她竟又睡了过去。
顾颜也是无奈:“这两日你早些休息,养好精神,再不许深夜去见阿安。”
云朵想着去陇南后,最少得有一月见不到阿安,便想趁这两日,与他多见上几面。这两日他是深夜才下值,她夜里休息少了,白日里就免不了瞌睡。
“小姐教训的是,我今日就早些休息,准不耽误小姐行程。”
顾颜微笑点点头,顺手递给她一碗绿豆汤,她们主仆两人就在这树下阴凉处,喝着汤,赏着午后夏景。
是夜,沈朗潍城郊别苑。
“我说公子,那顾特使与你用了何手段,她不过是去陇南,又不是下地狱,还需我沿途保护。再说了,你暗线又不只我一个,这活,我不接!”谢优然在院里那棵树下置了藤椅,如今她就躺在藤椅上乘凉,还不忘大口喝着酒。
沈朗潍坐在她身旁,陪她一起喝:“然娘,此行陇南,至少也得一月,他们都是男子,跟在她身边不合适。”
谢优然猛地从藤椅上跃起:“我说公子,你如今只关心她的安危,何时又想过我。最少一月?!你就不怕我出什么意外!”
沈朗潍:“我能将此事托付与你,对你自然是信任。等到陇南后,与她,我自有安排,你也就自由。陇南的风景,你难道不想赏赏吗?”
“陇南那破风景,有什么好欣赏的。我宁愿留在盛京,喝我的酒,悠闲躺在我的藤椅上赏月,岂不快哉。”谢优然啧了一声,就又躺了回去,转头不再看他。
“美景你不欣赏,可是人?”沈朗潍说话故意只说一半。
谢优然果然生了兴趣,转过身追问:“什么人?”
沈朗潍饮了一口酒,悠然道:“陇南有谁,还需我与你明说吗?”
谢优然嘟囔一句:“可义父不许我再见他。”
沈朗潍:“我还是那句,等到陇南后,你想做什么,愿做什么,我都不会干预。”说罢,他便站起身:“这活,你接或不接?”
谢优然也随他站起:“只你不告诉义父,这活,我便接下了。”
沈朗潍见目的达到,遂拱手一笑:“那便辛苦然娘了。”
……
顾颜吩咐过,收拾简单行装即可,衣衫也只带方便日常的,首饰亦能免则免。云月手脚麻利,只用了两日,便将三人所需全部收拾妥当。
等到原定出发那日,天才亮,顾颜就启程,直奔陇南。
马车行驶再快,也是比不过骑马,顾颜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用了近二十日,终是到了陇南地界。
“小姐,明日我们就可抵达陇南城,今日您也累了,天黑赶路怕是危险,我们不如先在这里歇息一晚?”侍卫停下马车,掀起帷幔,与顾颜指向远方那处光亮。
顾颜环视四周:“荒山野外,竟也有驿站?”
他们在路上耽搁太多日,顾颜便让侍卫选了捷径。这条路原是去陇南的官道,不过为了发展贸易,上任陇南刺史便在此道往东二十余里处,又重新修了官道,这条路,渐渐便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