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连风也无,可他们头顶上却隐隐传来簌簌的声响。那声音似有似无,若不是他们习武,寻常百姓定会分辨不出。
他二人随即往屋顶望去,就见一黑影如风般一下便从眼前掠过。东升巷的房屋都是错落不规整的,可那影竟能如履平地般游走,十有八九他就是孤影。
赵达林成相视一笑,随即就往夜空发射了一枚火铳,是信号,也是武器,专门用来对付孤影的武器。
刺目的光,瞬时将整个夜空染白,白昼乍现,任孤影武艺再高,也是无处遁形。
“达哥,在那边!”林成话音刚落,他手指的方向一下便聚集了七八个侍卫。孤影被他们纠缠住,见一时无法逃脱,也只好出招应对。
百姓本应还在睡梦中,如今却被外头的动静闹醒。随着油灯越亮越多,原本还死气沉沉的街道,也变得有了人气。有些胆大的,竟还开窗探头出来张望。
孤影武艺虽高,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且他这次的对手还是典狱司一等一的好手。眼看他就要落下风,赵达林成也伺机加入了混战。就当所有人认定他不敌时,他却一个出其不意的翻身,一跃下了房顶,随后就在街上撒起银钱来。
张望的百姓一看天降黄金雨,他们也顾不得外面有何危险,全都跑出家门捡着散落各地的银钱。随着捡钱的百姓越来越多,街道一下就被占据,林成他们的抓捕工作也随之变得艰难。
等他们好不容易冲破人群时,孤影早就桃之夭夭。林成看向身后已然疯迷的百姓,气得重重踹了一脚街边的石墩。他们苦守了这些日,这兔子好不容易上钩,如今却被他跑了,打草惊蛇不说,这些日的夜香算是白倒了,他不甘心阿!
翌日清早,典狱司沈朗潍书房,林成、赵达正将昨晚经过与他一一禀明。
沈朗潍一边听他们说明,这手里也并未闲着,一直翻阅安王府失窃财物的名单。等他们话完,他才开口道:“东升巷那里不必派人盯了,你们即刻去趟安王府,问清楚他们管事的,这失窃名单可有错漏。”
据这份失窃名单记载,王府丢失的不过是普通的金银器。盛京富足之户并不是少数,且王府守卫要比之森严许多,孤影为何放着更好的选择不偷,非去安王府冒险呢。
林成赵达同声领命:“属下即刻去办。”
他们才转了身,就听沈朗潍又道:“林成,顾特使那边可有吩咐?”
林成暗笑:“特使说她身子已大好,不日就可回典狱司,她还让属下转达,多谢统领的关心,还有……”
他是特意卖了关子的,只见沈朗潍皱眉:“有话直说!”
林成随即道:“特使惦记还统领外袍,可奈何属下那日有事忙,也不好替统领带回,特使便说想亲自还统领。”
沈朗潍垂眸,接着看起案宗来:“我已了解,你们先去忙,记着仔细盘问那管事的。”
“是!”
等他二人出了书房,赵达才问林成:“这又是什么情况?统领刚才的反应也未免太奇怪?”
他分明看见,沈朗潍听林成讲起顾颜想还外袍时,眼神似有闪躲,甚至还有异样的情绪在。
林成坏笑:“达哥,别的事小弟我可能不如你,可这感情事,你还真比不过我。我不是早就说,统领他……”
话不必说透,林成就这一笑,赵达便懂其中意思,可他仍不信:“仅是一个眼神,又能说明什么,你可别在外胡说,小心传到统领那里,我想救你都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