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婚礼又不是我一人,光我谨慎又有什么用,况且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出事。”
此时此刻此景,两双缱绻的眸正好对上,连寻日肃穆的议事堂都不禁变柔许多。
“两位。”蔺相廷干咳了几声:“我整个人都还在,我说你们当着我面,好歹收敛收敛。”
沈朗潍哼笑:“看不惯你也去寻一位好夫人,我同阿颜不在乎做你的观客。”
蔺相廷无奈摇了摇头:“六郎,你的啰嗦样都快赶上马老。好了,不耽误你们一起,咱们就说定,明日一早便启程前往柳地。”
“三皇子。”顾颜见蔺相廷身影都出议事堂,连忙唤道:“既是微服,我们要不要叫上然娘?”
蔺相廷驻足,愣了几秒后,转头道:“然娘若想,自是我的荣幸。”
说完这话后,他便疾步出了议事堂,似是逃避什么一样。
顾颜不解问沈朗潍:“三皇子是与然娘吵架了?”
沈朗潍:“他们间发生什么我倒不知,但此前去齐州捉拿于堂,是然娘主动请缨。”
主动逃离盛京?看来这两人间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那还问不问然娘意见?”顾颜纠结道。
沈朗潍:“阿颜务需揪心,今夜我会去山庄见义父,到时顺势问一问就好。”
“怎好端端要过去?可是义父出了事?”顾颜问道。
沈朗潍与她小声:“我今夜是有事询问义父,如果我没猜错,义父家乡应当就是凤来村。”
村里村乡的,都是一个家族出来,若真当如此,那谢释尘对凤来村的情况定是熟知。鬼神一事不可信,这其中必有外人还不知的隐情在。
顾颜放了心:“那你见到然娘,想着问问她的意愿。”
从典狱司回到顾府后,顾颜便将明日去往柳地一事同杨柯说了。婚服什么的早就裁定,其余婚事筹备也没顾颜能插手,杨柯不迂腐,只叮嘱其要赶在四月前回,其他便是注意安全等等。
翌日,天还未大亮,沈朗潍的马车就到了顾府外。
因着此趟是微服,顾颜只选了几身轻便的衣衫带上,待一切收拾妥当,上了马车,她才问沈朗潍:“然娘可答应随行?”
沈朗潍摇头:“她先与我说了一通无关紧要,紧接义父就开口,要她留在山庄练功。”
两人间的感情事外人不好插手,顾颜无奈一笑:“想我们在陇南、齐州查案的日子,还想这次凤来村也能一齐呢。”
沈朗潍握紧顾颜的手:“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
顾颜笑笑:“昨夜你可否问义父,义父他又怎么说?”
“表面并无什么,义父只是与我大致讲了一些凤来村的情况,但我心里总得义父他有心事。”
沈朗潍心思缜密,若他觉得可疑,那便是八九不离十。
顾颜想起,谢释尘曾说及,前世他是得罪了人,莫非这仇人便是来自凤来村,故他才表现心事重重?
“阿颜?”沈朗潍见顾颜沉思,不禁唤一声。
顾颜回神:“义父会隐居在怀来山庄,这背后必是有他的因由,我有预感,许是这因由就在凤来村。”
前世那人会找谢释尘寻仇,今生说不定也会再来,顾颜不好告诉沈朗潍实因,但暗地查一查总是要的。
“你的猜想也不无道理,但义父曾叮嘱,不许在凤来村提及他的名讳……”沈朗潍顿了片刻,笑道:“到时我们再见机行事。”
沈朗潍敬重谢释尘,顾颜倒把这层忘了。
“六郎说得是,义父既不想人打探他的过往,我们作小辈当尊重他的意愿。”她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暗暗决定,一定要查清谢释尘的仇人,不让前世悲剧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