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点了点头:“那场梦与我太过真实,真实到我如今想起,都不禁感到后怕。”
“阿颜。”沈朗潍伸手将她搂进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噩梦再真实,那也不过是梦。虽然我无法与你感同身受,但我在此与你作誓,我沈朗潍绝不允许于石伤你分毫,绝对不会让那个噩梦在现实中上演。”
身前的怀抱无比温暖,暖意流倘进顾颜的身体,然后又随着血液流动,迅速蔓延至她的全身,最后汇集在她心口处。
“好啦,你在这么难舍难分,一会儿真该惊动侍卫了。”顾颜声音温柔,在这温柔中还掺杂一丝丝的哽咽。
沈朗潍又抱了好久,才不舍的将她松开,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后,一步三回头的没入黑暗之中。
顾颜见他身影不在,于是转身回到院子。院子被月光照的透亮,她不禁抬眼看那轮满月,看着看着,眼眶竟不经间起了红,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觉得自己的心被爱意充斥的好暖,好满。
接下来的几日,顾颜也没急着去典狱司,大多时候都陪在杨珂身边,不是陪她喝茶,便是陪她逛街解闷。
这日,母女俩人刚从锦绣庄买完布料,才到了东兴楼歇息饮茶,茶还没喝一口,就有人过来寒暄。
“顾夫人。”
杨珂抬眼一瞧,来人竟然是白氏,她紧忙抬手招呼小二添杯:“沈夫人快请坐。”
白氏毕竟是顾颜的长辈,遂她起身欠了欠身:“沈夫人安好。”
“顾小姐不必多礼。”白氏笑着示意顾颜坐,而她也不客套,直接是坐到杨珂身旁:“顾小姐可莫要客气,如今你与我们六郎同在典狱司共事,咱们啊便都是自己人了。”
杨珂端起茶饮了一口:“沈夫人今日倒是得闲,不知老夫人的病可有好转?”
“老夫人?祖母?!”顾颜闻言,略有些惊讶,祖母竟然生病了?
白氏脸上泛着笑:“不过是天气猛然转凉,婶母的身子一时受不了,故而发了几日高热,如今她老人家高热已退,倒麻烦顾夫人惦记了。”
听到祖母已无大碍,顾颜稍稍松了一口气。
白氏又接着道:“顾小姐与六郎同在一署,咱们也该时常聚聚的,今日既然有缘相遇,不如由我来安排,就在沈府,我再叫上几个本家的夫人小姐,咱们一同乐呵乐呵。”
面对白氏的热情邀约,杨珂先是沉默了几秒,随后才道:“沈夫人难得有此雅兴,我又哪能扫兴呢,只是小女才从陇南回盛京……”
“我们六郎也时常在府提及,说多亏顾小姐于陇南时与他多加照拂,我这个做婶母的,别的也没什么能拿出手,今夜这场宴就全当我替六郎答谢顾小姐了。”
白氏在贵妇人间混得久,杨珂客套的话一出口,她便知她这是要拒绝,于是紧忙插了这一嘴。
沈朗潍会在府里说这些?!顾颜越想就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既是答谢宴,主人家又是盛情邀约,杨珂再不想去,也不好开口拒绝了:“什么谢不谢的,沈夫人这话未免太客气,如此今夜就劳烦夫人费心了。”
白氏见杨珂终于应下,于是起身告辞:“那我就先回府,咱们今夜不见不散。”
杨珂笑了笑,同顾颜一齐起身送她离开。
待她人走后,母女二人才又坐下。
杨珂先抿了一口茶:“阿颜,你老实同我说,你而今与沈朗潍的关系,究竟算如何?”
顾颜微微一怔:“阿娘为何会如此问?”
杨珂看着顾颜道:“自从沈老夫人寿宴后,这白氏便总有意无意与我提及沈朗潍,话里无非就是他家六郎有多优秀此类,我看她的意思,倒是有意与你二人撮合。”
“白氏想与我们撮合?”顾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