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若没殿下护着,今夜我恐怕……他救了我,这个人情我想还他。”

她的人情,是由他来还,沈朗潍想到这里,嘴角便抑制不住地上扬:“阿颜放心,我自有分寸。”

何潋此时也将人带了出来,于堂还是昏迷,是被两个士兵扛着。他的上半身仍就裸露,紧实的肌肉在月光下,显得尤为突出。

当人从他们眼前过时,沈朗潍沉着脸,攥紧手掌,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将他大卸八块。

“阿颜,你放心,我会与你讨回公道!”

顾颜从沈朗潍面上看到的,有怒,有愤,还有对她遭遇的怜惜,却唯独没有诧,没有惊。

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了他?

前世的真相究竟又是怎样?

人都走了老远,顾颜仍思绪萦绕,久久不能自怀。

沈朗潍以为她见山匪,又勾起不愿回忆的伤心事。此处只剩他们二人在,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他不想再压抑,不想再克制,没有多余的动作,伸手,一勾,一抱,直接揽顾颜入怀。

落在背的臂孔武有力,身前的胸膛又是宽阔,都快秋,深夜的风夹带了寒,顾颜被这暖意紧紧裹着,心都跟

着发烫。

她没有拒绝,没有反抗,手随心行,亦学着沈朗潍的样,勾住他的腰,紧紧、死死地勾着。

月光下,两个相依偎的影,缱绻羡爱。

抱太久了,顾颜的手都麻,她轻轻拍了拍沈朗潍的背:“我们该回去了。”

确实还有事等他善后,沈朗潍不情不愿的松开手:“阿颜,你,不再抗拒我了,是吗?”

顾颜垂下眸:“我,我……”前世沈朗潍的凉薄她还历历在目,心被烙上了疤,哪能说褪就褪呢。

“阿颜,你不用急着回我,我相信总有一日,你会给予我想要的答案。”沈朗潍能真切感受到顾颜待他的变化,他有信心,这一日不会太远。

沈朗潍先送了顾颜回府,之后便又马不停蹄赶往府衙。

李阿痞早就被关押起来,这种地痞流氓,想让他何时招供,能让他吐出多少讯息,掌控权全握在沈朗潍手中。

顾颜在地牢呆了许久,她回府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等她躺回榻上,天都擦亮。

出了此等意外,也扰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蔺相廷未免意外,也不再等,第二日便赶回陇南。沈朗潍也一连几日都于府衙奔波,反倒是顾颜偷了闲,整日陪谢优然东逛逛,西走走,几日下来,齐州城都混熟悉。

这日,谢优然约了顾颜去戏园看戏,为了谋个好位置,顾颜一大清早便收拾妥当。她才出房门,却听远处传来婢女的惊喊声。

顾颜疑惑出了何事,就让云朵去打听。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云朵才回来,而且还是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顾颜:“你啊,就改不了一惊一乍的毛病。快歇一歇,慢慢说,究竟出了何事?”

云朵满脸都是惊:“方骏捷,方将军,他死了!”

顾颜当场愣住原地:“什么,方将军死了?”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婢女,忙慌跑去通知方管家。方牧得了消息,不敢耽搁一刻,忙又通知方骏豪、方骏琛。

方骏捷镇守边关,兹事体大,他去世的消息,再没弄清楚原由之前,绝不能与外泄露。

方骏豪一边往发现尸体的地方赶,一边与方牧道:“吩咐下去,大爷去世的消息,谁都不准往外透露一字,若有谁违背,就将他送去府衙关押。”

方骏琛跟在他后,提醒一声:“二哥,世瑜是典狱司仵作,他的医术亦是精湛,要不要请他去验一验。”

方骏豪站定,思虑良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