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秦画。我在家焦虑了两日,终是坐不住,就跑去跟踪廖盈,谁知还真被我发现,她偷偷去了一家小医馆抓药。我给了那大夫一些银钱,这才得知她是抓了治疗眼疾的药。许立青又是在采青堂坐诊,我稍稍一想,便就想通了。

廖盈是为了掩饰她有眼疾,这才于公堂之上撒了慌。”

沈朗潍冷哼一句:“你倒是聪明,可惜,却不用作正途。事发后,捕快曾于魏家搜查,却怎么也找不到秦画熬药的痕迹,可是你从中做了手脚?”

“我埋了匕首,转身回了卧房,想要毁尸灭迹。就当我搬弄尸体时,抬眼见到睡在榻上的秦画。魏向通曾说,她是喝了安神药睡下。秦画自有了孩儿,便经常失眠,我知道她有提前备安神药的习惯,且魏向通与小姨偷情一事,我也是听说。秦画她既有动机杀人,那此事岂不是可以嫁祸于她。

在想明白后,我当即便将魏向通的尸体搬到榻上,又于秦画衣服沾染上血迹。待一切收拾妥当,临走时,我又将她喝剩的安神药一并带走,连药渣都没有留。”

魏向通之死水落石出,真相终于公置于天下。

公堂外听审的百姓,有的暗骂冯寻丧尽天良,有的惋惜秦画悲惨遭遇。而顾颜,她亦是可惜毛辛海没有亲眼看见这一幕。

沈朗潍重拍惊堂木:“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冯寻,你草菅人命,依大晋例法,要判斩立决。来人,先将冯寻押去牢狱,等候判决书下,再执斩刑。”

冯寻一听会被问斩,忙又与沈朗潍求饶:“大人饶命啊!大人……”

待捕快将冯寻押走,公堂内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沈朗潍目光直视百姓,在人群中,他只一眼,就与那双温柔的眸对上。

顾颜与他微微颔首,他则回了一笑。而今案件告破,接下来便是结案词了。

“冯寻心生贪念,又因这贪念起了邪心,以致魏向通白白失了性命,秦画无辜惨死狱中。究极此案,本官希望能以此警醒世人,不论做人、待事,万不可心存歪念。心清,身才可正。同时,本官也不愿再见有此冤案发生,而后,望府衙众人引为鉴戒,切勿重蹈覆辙。”

沈朗潍用其修长的指,一寸一寸,认真抚摸着象征威严的惊堂木。当他再一次拿起这沉甸甸的份量,随即重重拍了一下,最后才道一句:“退堂。”

因着观堂的百姓太多,为防止有意外事故发生,还是由捕快依次带人离开。顾颜刚是在最前,这会儿也只能跟在人群最后。就当她漫不经心往前走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好,那身影也同时看到了她。

两人相视一眼,都默契朝对方微微一笑。

何潋亦是看到了:“小姐,那位郎君你是认识?”

顾颜点点头:“我与他曾在秦画家外相遇,还是他与我提及刺青店,我才有了方向,顺藤摸瓜查到毛辛海。”

何潋一笑:“这么说来,他还是我们破案的大功臣呢。”

顾颜回笑:“要我说,这案最大的功臣还得是方先生,他在堂上不过几言,就让崔捕头哑了口。以他的聪明才智,只留在典狱司做个仵作,还真是屈才。”

何潋:“其实,以方先生的家世论,他若想离开做官,公子是拦不下的。”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确,方世瑜不走仕途,不是他没有机会,而是他不想。顾颜这才发觉,她除了知道方世瑜的名字外,其余有关他的信息,竟是一概都不知。她疑惑看向何潋:“小哥,敢问方先生的家世又是如何?”

何潋为难道:“方先生最不喜外人提及他的身世,小姐还是不要为难小的了。”

顾颜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等奇人怪事。可何潋不愿意言明,她也不好强人所难,便将这份好奇记在了心里。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