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瞧出他话端倪,忙道:“不过是去公堂作供,廖大娘为何会担忧?”

许立青僵硬的脸上,艰难挤出一抹笑,笑的极不自然:“娘不过怕是有人报复。”

顾颜继续逼问:“那许大夫可曾想过,廖大娘不幸遇害,是否就是有人与之报复呢!”

许立青脸色瞬白:“这不可能!”

顾颜见他慌了神,也不与他喘息的机会:“不可能什么?是不可能有人报复?还是不可能有人知道许大夫心中所想?”

许立青并未正面回话,他只瞪大眼坐在那里,脸上还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嘴中喃喃自语:“这不可能,不可能……”

顾颜见逼他太紧,恰好此时谢优然也从卧房出来,她便与他告辞离开。

等她们出来后,她才问谢优然:“然娘可有收获?”

谢优然从袖中掏出一张纸:“这是我从卧房柜子深处寻到,里面还有不少,我便偷拿一张出来。”

顾颜接过看了一眼,发现这竟是一张药方。

第78章

顾颜并不善医理,看药方这种事,还得是方世瑜来。

她将药方递还谢优然,同她并肩往前走:“还好然娘跟来,若我自己,怕就遗失这线索了。”不过是张药方,廖盈为何要藏这么深,这其中,定是有重要的因由在。

“跟公子身边久了,多少还是学了东西。”谢优然的回答虽不谦卑,却也不是高傲,让人听了,只会佩服她的坦诚。

此时正值戌时初,西边天空的云还是耀眼的金黄,而东方,月华星辰已经等不及上演,两者交相呼应,看得人心旷神怡。

美景当前,很容易使人放松戒备心。顾颜抓住机会,问谢优然:“然娘与沈公子相识很久了?”

谢优然点点头:“自小便相识。”

顾颜笑了笑:“然娘仪态万方,论武功,那也是拔尖,留他身边做个暗线,岂不是屈才?”

“义父授我武功,无非想我有能力自保,并不喜我抛头露面。当初还是公子求他,他老人家才准我下山。至于做暗线,那是我自己喜欢,只我自己喜欢的,又何谈屈才!”

谢优然字字潇洒,顾颜都不禁羡慕起她的肆意来。做自己喜欢的,仅仅就这一点,不知要羡煞多少身不由己之人了。

顾颜接着试探:“然娘义父也是沈公子的义父?”她实在疑惑,这位神秘的义父,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前世她嫁与沈朗潍两年,都不曾听他谈及一次。

“公子他连义父都与你告知了?”谢优然意味不明看了顾颜一眼:“义父隐居山林,从不过问世间俗事。他曾特意嘱咐过,不许公子与外人道明他的身份。”

顾颜怕徒曾误会,忙与她解释:“他只是偶然提过一句,并不曾与我多说什么。”

谢优然笑一声:“我不过唬你,瞧你这副紧张样子。公子的嘴有多严,我还是了解。你今日问了我这么多,我也想问你一句?”

顾颜:“然娘想问我什么?”

“你对……”谢优然其实想问她对沈朗潍的想法,可转念一想,这毕竟是他们的私事,她冒冒然寻问,也属冒昧。最主要,万一弄巧成拙,顾颜以为是沈朗潍命她试探,两人之间再起嫌隙……

她喉咙一滚,忙改口一句:“你对许立青又怎么看?”

顾颜摇了摇头:“他定是有事相瞒,且看他言行举止,当年秦画一案廖盈的供词,怕也不能尽信,这里许是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啊!”

廖盈当年作供为何会怕?许立青口中所指“不可能”,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等她们回府后,

天已经完全黑。顾颜心中惦念着药方,连自己院子也来不及回,直接便与谢优然去寻方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