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潋上前想以威势逼,却被顾颜拦下来,她又朝臻儿笑了笑:“既如此,我们就不打扰夫人做午饭。”
等出刘家后,何潋不禁问顾颜:“小姐为何不再问下去?”他也察觉出刘夫人似话中有话。
“她既不说,我们再逼也无用,况且还有孩子在。听她所言,官府那里应是知道些情况……”顾颜停下脚步:“你家公子是否还在府衙?”
何潋:“应是在的,萧媚一案牵扯甚广,一时半刻怕不会完。”
顾颜听完微微一笑:“索性闲来无事,不如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府衙殓房。
方世瑜才验完尸,正在收拾用具,他用巾沾取些许酒,边擦拭刀具边道:“这一箭直入心脏,稳准狠,且箭头亦沾有剧毒,这是非要置她于死地了。”
沈朗潍神情幽暗:“崔捕头,关于箭……”
崔行恭敬作揖:“回沈统领,箭不过是普通的齐鈚箭,若从箭的来源查,怕是要费些功夫了。”
沈朗潍沉思片刻,便迈步出殓房,崔行是与他前后脚。
“崔捕头,你可有寻到凶手是从何处射箭? ”
“已经寻到,但那地不过是平常,尚未发现线索。”
沈朗潍面色骤沉:“驿站只搜得赃款百两,萧媚在此营生两年,所得不说富足,但也不至这点银钱,城内的钱庄崔捕头可有探查?”
崔行沉吟一声:“陇南大大小小钱庄也有十几家,恐还要过些时日,才可查出线索。”
沈朗潍瞥向崔行,目光凌厉,咄咄逼人:“崔捕头乃岑长史举荐,不想做事竟这般懈怠,还是说陇南城的规矩就是如此!”
崔行即垂眸:“沈统领息怒,卑职一定督促手下,尽快查出萧媚所得赃款去向。”
沈朗潍回眸,直视前方:“萧媚的背景……”
“卑职查过户册,萧媚是幽州人士,家中双亲早亡,亦无兄弟姊妹。三年前曾因偷窃,在幽州坐过一年牢,照时间,她应是出狱,就来了陇南。”
沈朗潍声线放缓:“还望崔捕头尽早查出赃款去向,这案子才好侦破。”
“卑职定不负统领所望。”
就在二人谈话之际,远处一捕快直面向二人过来,待他人走近:“沈统领,何侍卫前来求见。”
沈朗潍来陇南这些日,何潋陪他出入官府多次,故官府中人都识得他的身份。
按理,何潋这时辰应在顾颜身边保护,怎无端端过来,莫非?沈朗潍忙道:“他可是一人来?”
捕快摇头:“是四人,还有三位娘子随他左右。”
沈朗潍面色稍稍缓和:“他们现在何处?”既是三位娘子,那必是顾颜也跟来。
捕快回道:“人在偏厅候着。”
沈朗潍:“崔捕头,若无其他事忙,不如随我一同去。”
崔行点头应下,当即随他同往偏厅:“卑职听闻,典狱司顾特使亦来到陇南,何侍卫身边之人,难道是特使大人?”
沈朗潍:“正是。特使这两日一直在查连环凶杀案,此番前来,恐还有事要捕头相助。”顾颜若是寻到线索,大可等他回府后再行商讨,如今既着急来,定是那线索与官府有关。
崔行:“统领言重,卑职当尽心竭力助特使侦破凶杀案。”
……
顾颜几人在偏厅等着,厅中四角各置有冰笼,倒不似屋外那般炎热了。
“这冰笼设计巧妙,小姐,等我们回盛京时,不妨置办几个带走,夏日便再也不怕热了。”云朵站在冰笼处,仔细研究着它是什么原理。
顾颜无奈笑一声:“路远迢迢,哪里就容易带回。不过,那冰酪的做法倒是可以求一求,阿娘定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