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在她面前偶尔撒娇,亦或像刚刚那样闹点小别扭,叶矜发觉自己非但不厌烦,反而喜欢看。
毕竟夏安在别人面前永远带着一副倔强乐观的面具,鲜少这样。
喜欢对方不为人知的一面,只展示在自己面前,是一种变相的占有欲。
叶矜承认自己对夏安带着一种特别的占有欲,她和夏安明明只是合约关系,她却产生了合约之外的占有欲望。
这种欲望不受控制,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慢慢,叶矜发觉,喜欢看夏安只朝她笑;喜欢同夏安说些平淡琐碎的对话;更喜欢夏安在睡梦呢喃的时候,迷迷糊糊抱着她睡觉。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所以在蓟霜问她,对夏安是否存在进一步发展的想法和冲动时,叶矜心平气和想了想,的确是存在的。
蓟霜说这是心动,叶矜一开始想否认,但发现似乎又没办法否认。
对一个小自己九岁的女孩心动。
听起来不可思议。
当初叶矜选择和夏安协议结婚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夏安年纪小,涉世未深,和她协议结婚,或许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可如今
这种感觉,叶矜很陌生。
遇上夏安之前,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似乎隐隐在期待另一个人的靠近,以前,她是那样反感排斥。
而夏安对她的感觉,叶矜多少明白,否则她们之间不会一再暧昧不清,尤其是夏安认真问她我喜欢谁,你会在乎吗?
叶矜虽然嘴上否认,但她心里很清楚,她在乎。
纵然察觉互有感觉,可面对夏安,叶矜还是纠结了,她可以吗?
叶矜不禁想起了易真。
当年易真那样喜欢她,口口声声说这辈子都认定她了。两年,整整两年,易真心甘情愿默默陪伴,苦苦追求,她才感动同意。
后来,叶矜和易真又在一起两年多。
结果还是分手。
分手时,易真几乎崩溃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叶矜永远记得。
易真说没有人能忍受像她这样的恋人,她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和她在一起是煎熬
叶矜没有反驳,心里等同默认。
和易真分手后,叶矜再也没有谈过。
感情对有的人来说是享受,而对叶矜来说,却是压力,是负担。
所以索性一个人。
一个人偶尔会孤独,但也不会太糟糕。
这种波澜不惊的状态,叶矜维持了六年,几乎成为习惯,直到遇上了夏安。
不得不说,夏安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和夏安一次次的意外交集,让叶矜打破了这种状态。
说来像是命中注定一样,夏安现在是她名义上的妻子。
一时叶矜想了许多。
望着夏安的脸,瞧她发丝微乱,叶矜忍不住伸手轻轻替夏安理了理头发。叶矜眷恋这些细枝末节的接触,一如夏安撒娇要她背,一如清晨夏安坐在床畔,笑着叫她起床的时候。
蓟霜让她跟着感觉走,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不要刻意抗拒逃避,慢慢改变。
叶矜在试着这样做。
有人碰自己,夏安缓缓睁开眼,正好逮着叶总在摸她头发,很温柔亲昵的动作,叶矜指尖轻触到她额角时,痒到心里。
夏安盯着叶矜,她不明白,为什么叶矜总是对她忽冷忽热,时远时近。叶总这人,怎么这么让人猜不透?
到家了。叶矜收回了手,她低了低头,帮夏安解开了安全带后,才低声道,下车。
嗯夏安也怨自己不争气,刚刚明明气的不行,但叶矜只要对她多一分温柔贴心,她立马又气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