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了,她细细听,又听见压抑略粗的喘息声。
她似有所感,快走几步,直接奔了过去。墙下面缩着黑乎乎的一团,她伸手去触,那人抖了一下。
“嫂嫂?”他没应,白婵闻到淡淡的血腥气,顿时有些急了,伸手在他身上乱摸:“哪受伤了?”手触到他脸上冰冷的面具,惊讶道:“昀安?”
那人才低低嗯了声。
他是昀安,那嫂嫂去哪了?
白婵有一瞬间的懵,但随即又顾忌起他的伤势,伸手将他扶靠在自己肩头,抬步往自己屋子走去。
屋子里黑漆漆的,她将人扶着在桌前坐好,摸索着要盏灯。祈湛喘了口气摁住她的手,道:“别点灯。”
“不点灯怎么查看伤口。”
他伤口在左肩,白婵曾见过他肩背,只要点灯必定会引起她的怀疑。
黑暗里他塞了瓶药过来:“就这样上。”屋子里随即响起布料褪下声音,细细索索的,在这寂静里格外的明显。
他在脱衣服,白婵握住药瓶突然有些脸红,随即暗骂一声,想什么呢,人家都受伤了!
她拧开药瓶,左手沿着他温热肌肤往上摸索,每摸一寸就问一声:“是这吗?”并不需要人回答,单纯只是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
待摸到左肩靠近脖颈处三寸时,他身子颤了颤,指下的肌肉鼓起。应该就是这里了,她再细摸,果然摸到已经凝固的粘稠血液。
她看不到伤口,担心撒少了不顶用,干脆大面积全撒上去。一直没说话的祈湛蹙眉道:“好了!”药撒多了也是浪费。
他又窸窸窣窣的把衣服穿上,站起身要走,衣角却被白婵拉住。
“你——能别受伤了吗?”她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祈湛有些动容,转身面对她。
她又道:“万一你死了,我找别人负责!”
祈湛:“。”
“找谁?”
白婵有些恼:“问这么多干嘛?”
祈湛冷笑:“杀了他!”
这人每天都这么刺激吗?成天打打杀杀的。
白婵揪着他衣袖,突然道:“你,你什么时候金盆洗手,我就嫁给你!”
屋内寂静半晌,白婵揪着他袖子的手越发紧,在长久静默中越发羞恼,气道:“不想娶就算了,我”
祈湛突然低低笑了,声音不似以往的冷,像是冰河破晓,尾音还带着很容易察觉的愉悦。
“不要娉礼了?金盆洗手怎么够?”
白婵:“娉礼”
“娉礼!”
她脸色爆红,好在屋里漆黑什么都瞧不见。
他突然凑近,近到呼吸可闻,带着冷意的唇印在她眉间。他的衣袖在白婵手里捏成了一团,接着又缓缓松开。
“睡吧。”
他翻身欲走,白婵突然记起嫂嫂不见了,开门也要出去。爬了一半窗户的人又返回来一把扣住她肩头,“我还是在你这睡吧。”
接着将人拖到床上摁住,轻声道:“快睡!”反正在这睡也是睡。
白婵有些急了,摸黑就想往下爬,“嫂嫂不见了,我得去找她。”
她才爬起,又被摁了回去。
“你嫂嫂没事,我保证!”
白婵坚决要爬起来:“不行,就算没事,她发现我不见了也会找的,你在这睡,我去找嫂嫂。”
祈湛又用力摁:“我说了他没事!”
“你放开,我要去找嫂嫂!”
祈湛心里有些酸,恼道:“你嫂嫂重要还是我重要?”
出口后才惊觉自己问了什么蠢问题,但还是想知道答案。
好在这次她没直接回答‘嫂嫂’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