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祈湛连头也没抬。
天已经擦黑,豆大烛火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白林松气急却又无可奈何。
他只能放狠话:“白婵,别以为你能嘚瑟几时,迟早有你哭的时候。”
白婵看着他弯眼笑:“你要是死了,我肯定哭得最伤心!”
白林松:“...你,你!”狠话被绝杀!
把人气走后,白婵放下茶盏,站起身伸懒腰,笑呵呵的道:“今晚夜色真美!”
乳娘,灯草几个跟着笑了起来,正厅气氛正好。
一直没说话的祈湛抬头看她,突然问道:“拿了银子不办事?”
面对他询问的眼神,白婵伸懒腰的动作瞬间僵住。
僵持片刻后,她从怀里摸出那三百两,小声求道:“这不是我娘陪嫁,我能留着吗?”
“嫂嫂有了嫁妆,我也要攒些嫁妆。”
祈湛神色冷淡的朝她伸手:“长嫂如母,嫁妆我先替你放着,等有了中意的人我再给你。”
说得好听,中意的人要是你不中意,岂不是不给了!
白婵不情不愿的将银票塞到他手里。
祈湛手依旧伸着,白婵愣了片刻,立马会意,将怀里的钥匙也掏出来给他。
“嫂嫂,你是我亲嫂嫂!”
刚吃的饭不太消化,白婵拉着灯草在院子里走了好几圈,眼见着天又要下雨了,她才回去谁。
实在太生气了,她今天要自己睡。
外头疾风骤雨,树影摇晃。窗户被吹得吱嘎作响,祈湛侧躺在床上,黑暗里盯着房门,耳朵也支着。
然而除了风声雨声,窗户碰撞的吱嘎声,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有些烦躁,又躺了会儿,始终没听见白婵偷偷跑来的声音。
这些东西往后还不是她的,这就生气了!
不来就不来,他闭眼睡觉。
轰隆隆!
半夜一道道铁雷划破了夜空,院子里的树咔嚓一声断了。窗户直接被吹开,冷风不住的往厢房里灌。
这阵势实在有些吓人。
哒哒哒哒!廊下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砰!
门被用力撞开,又被关上。
黑暗里祈湛突然睁开眼,眸光清亮。
下一刻一团温暖撞进他怀里,抱着他瑟瑟发抖。
“嫂嫂,嫂嫂别怕,打雷了,别怕。”
祈湛愣了一下,伸手将怕得发抖的人抱进怀里,唇角不自觉的翘起来。
明明是自己怕,还要喊‘嫂嫂别怕’。
她手往他小腹上滑动,指尖带着外头的凉意,祈湛喉头微微发紧。
“宝宝也别怕。”
祈湛:“......”
方才有多柔情,现在就有多想掐死她。得想个办法让这孩子没了。他轻叹一声,双手往上移动,捂住她露在外头的耳朵。
白婵又低喃了几句,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外头的雨还在下,雷声已经渐渐停了。
祈湛睡意全无,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发。萧北的天气变幻莫测,比这还大还吓人的雷他都见过。初春的雷能将天幕撕开,能将牛羊劈得逃窜。他从来不怕,阿妩也不怕,在萧北怕打雷是会被军士笑死的。
若是她去萧北,岂不是经常被吓到!
骤雨初歇,天光熹微。
白婵再起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经常爬的歪脖子树被劈断了。她站在树下哀叹了半天,最后叹道:“树啊树啊,你怎么就倒下了,留我今后怎么办?”
灯草笑得前仰后合。
“二姑娘,你真有趣。”
乳娘喊来小厮将劈倒的树木抬走,白婵站在旁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