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一听也就算了,你所知道和掌握的这些东西大概是韦斯特终究还是不甘于自己当年的事情留给你的馈赠罢了,你就收着就好了,也算是传承他的遗愿。”
遗愿啊。
已经是遗愿了。
他们这些老家伙还没死,可当年还是那么一个小团子的韦斯特已经去世了。
顾惜的表情有些呆滞,他甚至有些想哭:“这就是无能为力的感觉吗?”
这一句问的没头没尾,维莫斯却感同身受。
他们都曾经在这个年纪过,也同样都经历过这样的无能为力。
朋友的逝去,亲人的远行,爱人的别离。
“其实有些时候我也在想,我想,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为什么在你还无能为力的时候?偏偏要发生那些让你痛彻心扉的事情,等你有能力掌控这一切之后,那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也回不去,只能永远的把他们放在心里。”
“而最可笑不过在于,你连祭奠他们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你怕摆上祭坛之后,那个人会过来,在你脸上吐一口唾沫,恶心你的惺惺作态。”
维莫斯的脸上带着些自嘲:“我们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曾经也像你这样愤世嫉俗,总觉得很多事情应该怎么,但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应该呢?”
“我当年和宴哥,科伦,还有你小舅舅顾辞以及威尔斯校长家的泽西,我和他们一起成长。”
“比你还小一点的时候,泽西离开了,然后也是差不多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和宴哥结婚了,我们当年也是在一起的很早,结婚也很早,然后差不多和你同样的年纪,宴哥和科伦一起奔赴战场,一样的是像现在这样,一眼看过去几乎十死无生的战场,区别只是在于当年我们还没有孩子,我也是在宴哥奔赴战场之后进入政坛,一点一点的往上爬,也是在我进入政坛之后,韦斯特的父亲去世,而我保不住他,就和你现在一样的纠结和无能为力。”
“你和我正式进入政坛的目的甚至可能都差不多,我是为了保护宴哥,而你,也是为了想要有能力保护柏霖吧?”
维莫斯看着顾熙有些惊愕的表情,无奈的笑了笑:“不瞒你说,我当年是个中二少年,我特别想进军队上战场,然后后来被我雄父,也就是你爷爷当时的帝国元帅老维莫斯公爵镇压了,当时被他找来镇压我的人就是宴哥,宴哥当时是他的徒弟——就像柏霖现在是宴哥的徒弟一样——然后我们在一起了,直到现在。”
“你和我就像一个轮回,我也经历过所经历的遗憾,你也在经历我当年做不到的无奈,你甚至比我更甚。”
“在韦斯特的父亲去世之后,没过多长时间就到了帝国战争的紧张时期,我每天都在担心宣宴在战场上会不会出事,好不容易战争结束了,他也荣誉加身的归来,科伦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很多事情可能真的都是连着的,你没有办法对他进行左右,只能说尽力的接受,虽然无奈,但只能如此。”
维莫斯轻轻的闭着眼睛,神色有些悲苦。
“我这一生看似位尊贵异常高权重,可是这位和权,都对事不对人。它们对我来说都没用,可我偏偏还要握在手里,因为没有它们,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是了。”
“我没有办法自己阻止自己的爱人上战场搏命,也没有办法治疗自己的朋友,照顾不好兄弟的孩子,甚至阻止不了朋友的失望和离开。”
维莫斯看着顾顾熙的眼神难得的认真:“熙熙,再过几年,你大概也是要承受这一切的,就比如你现在已经承受过的。”
回想到安德鲁和韦斯特的逝去以及还在战场上的柏霖,顾熙有些沉默。
维莫斯叹着气说:“我这一生都觉得自己什么都不配位。”
“我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