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裴忻把手机搁在桌上,站起身收拾着文件散乱的桌面,刚把一摞A4纸整理齐,手机就震动了两声,屏幕同时亮起。

“有空。”

“怎么了,想请我吃晚饭吗?”

“开玩笑的,上次你请了我酒,这次也该轮到我了,你有空吗,我请你去吃烤鸭。”

新收短信一句接一句地在屏幕上显现,裴忻的心立即乱了,他拿起手机攥着,抬眼对盛海光道:“对不住,我不去了,临时有别的重要事情。”

***

陈深约的地方在金陵秋,即便裴忻对吃食的了解不多,也听闻过A市金陵秋的烤鸭最为出名。

这是从那个浪子朋友处听闻的,他抱怨说追的女生喜欢金陵秋的烤鸭,但那家店的位置太难订了,僧多粥少,预订一间包厢都要排到年后。

到了地方,裴忻才知道为什么金陵秋的位置难订。金陵秋实际上是一艘停在内湖上的画舫,三层楼高,目测里面的包厢不多,从外面看,几乎每个窗口后都坐了人。

画舫内外的装修古色古香,被衣着古意的服务生引至三楼的包厢内,陈深已经坐在窗边的位置,头偏向窗外,似乎在望着远处的夜色。

“人到齐了,请问可以上菜了吗?”服务生恭敬地问。

“可以。”陈深转身站起,手搭在椅背上,朝裴忻颔首,“裴律师。”

“叫我裴忻就好。”裴忻落了座,陈深在裴忻落座后也坐了下去。

裴忻往四周的环境观赏了一圈,赞叹道:“好地方,在A市从小呆到大,我居然没来过这画舫里面,以前经过这儿瞧见画舫的外观,还以为里面是看戏的地方。”

“你猜的也没错,一楼的包厢可以点戏,让人现演。”陈深用手指勾起镶嵌着翡石的小巧酒壶,给裴忻面前的杯子倒上酒,“他们家自酿的果酒,配烤鸭很不错,你尝尝。”

倒酒时,陈深的手指离他离得前所未有的近,白玉似的晃眼。

“够了够了。”眼看杯里的酒要接近三分之二,裴忻忙罩住杯口以示推拒,不料手背在陈深的两根指头上蹭过去,和陈深有了第一次的身体接触。

手背上顿时麻痒起来,一路酥到了心底,他觉得他手背上的毫毛也跟着竖起来了,触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