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隋不想和迟朔坐一块儿,可迟朔不愿意,那他偏要坐迟朔边上了,迟朔抗议被驳回后,封隋当即就挑衅地把桌子搬到了迟朔旁边。
迟朔坐在靠窗的那侧,他就坐在外侧,封隋个头和体格看上去比迟朔要大上一圈,封隋还很喜欢翘着脚坐,只把椅子的后两个支点着地,坐的时候晃来晃去,刚坐下去,就大咧咧地占据了大半的空间。
迟朔的书很多,本来是用一个箱子摆在课桌旁边的地上,封隋过来了以后,他只能把箱子搬到脚边挤着,封隋翘起二郎腿的时候脚底对着他那一边,一边翘还一边晃,迟朔还是忍不住开口刺道:“封隋,你能不能有点素质,把脚放下。”
“怎么,我鞋子上有烂泥巴?”封隋装模作样地瞧了眼鞋底,“没有啊,我哪能像你啊,烂泥巴”
最后三个字每个字封隋都故意把尾音往长里拖,听上去格外阴阳怪气。
“无聊。”迟朔把桌上整齐的书堆搬到靠着封隋的一侧,头埋在书后面不理他了。
可封隋这人特爱好犯贱,最喜欢跟人对着来,迟朔要是理他他就冷漠对之,迟朔不理他他反而喜欢凑上去犯一犯贱。
“肚子还疼吗?”封隋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道。
“你不怕我向老师告状吗?”迟朔冷冷地道,笔尖唰地在作业本上划下了一道杠。
封隋上手握住迟朔的手腕,凑近了说:“我怕什么,你又没有拍视频留下证据,我也没有用手碰你留下指纹,你觉得他们会信你的成绩单还是信我家给学校捐的那座塔?”
手腕被攥得酸痛,迟朔扯了扯,没扯得开,脸上终于浮现出些许愠怒:“干什么,你松手。”
“你不会告状的,是不是,你知道你根本不配告我的状,这个学校里成绩好的不止你一个,能给学校捐塔捐钱的只有我一个。”封隋说得慢条斯理,话里话外具是威胁。
“放,手。”迟朔憋得手背上青筋凸起。
可封隋就喜欢看到迟朔这幅憋屈又不敢爆发的样子,就像他小时候养的那只被他欺负得看到他就跳到高处趴着偷看他的小灰猫,只有看到他手里的猫粮才小心翼翼地跳下来,慢腾腾地踱步接近他。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不能不给小猫猫粮,封隋松开了迟朔,丝毫未在意自己攥出来的一圈红痕,把空白作业本往迟朔桌上一摔。
“既然是学习互助,那就帮我写作业,写一科给你一百块钱。”
迟朔果断把作业本推回去,“不行,你自己写!”他略一停顿,又道,“不会的我可以教你。”
封隋一脸无辜地摊摊手,说:“我全都不会。”
“……”迟朔侧过身,对着窗户那边继续耕耘作业,“那你好自为之。”
封隋双手为掌背到后脑勺上托着,椅子又开始晃来晃去,“……切,老子还不稀罕你那墨宝呢!”
晃了没多久,丁辉和翟昌亮两个人就勾肩搭背地过来了,翟昌亮过来就故技重施一屁股坐在迟朔的桌子上,丁辉叠着胳膊肘撑在迟朔堆积得有半只手臂高的书本上。
翟昌亮拿起迟朔的文具袋在里面翻翻捡捡,“烂泥巴这些都是什么破笔,丑翻天了。”他嫌弃地用双指夹出一支圆珠笔,啪地扔到迟朔的桌子上。
迟朔伸手欲抢回来:“翟昌亮,别动我的文具袋!”
“我去,小气死了,就看看而已。”翟昌亮没等迟朔的手碰到就把文具袋扔下去,迟朔眼疾手快地接住,把文具袋拉链拉起来塞进了桌肚里。
丁辉嬉笑着道:“你的手碰到烂泥巴的文具袋了就别碰我,我嫌脏,你被烂泥巴传染了。”
翟昌亮手指随意刮着迟朔堆积的书本侧边,回道:“丁老板,你自己不也压着人家书吗,影响人家好学生学习,小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