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靠窗的常坐位置,咖啡店里的店员换了一拨人,不再认识他了,而他确实有很长时间没再进入这家咖啡店。
像是躲着什么人一样。
望着窗外市中心的车水马龙,裴忻试图放空自己的大脑,找回遇见那个人之前内心的平静,可他发现他再也做不到了,再次来到这里,他想到的只有那个人。
为什么,他不应该让一个误入歧途的人占据他太多心神,那不过是一个较为可怜的性工作者,这世上有太多这样的人,他不会对此感到抱歉,他也没有义务对别人的苦难负责。
简单来说,裴忻认为自己不吃卖惨这一套,作为实务律师,无论是己方当事人还是对方当事人的卖惨言论他都听得日益麻木了,人们在叙述中总是会不自觉甚至有意地夸大遭受的苦难和自身的无辜。那天晚上听了迟朔的话后,他已经为那个人想出了足够多的解决方案,如果迟朔不听他的,他也没有办法,没有谁是谁的救世主,能拯救自己的最终只有自己。
他翻出手机通讯录,看到那个没有名字的玫瑰标记,长按,犹豫了三秒后,点击了红色的删除选项。
他们的相遇是两个不同世界的短暂交汇,至此终于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