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朔没有回答他,好像把身体缩成了一块隔绝外界纷扰的石头,一座孤坟。
薄薄的棉质裤子勾勒出他的小腿形状,纤长而瘦,脚腕细得令封隋觉得他一只手就能同时握住迟朔的两只脚腕,苍白皮肤上的青紫经络和旧伤疤融在一处,难分难舍。
“你想说就说出来,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封隋又道。
本想离开房间让迟朔一个人静静,可空气中难以察觉的铁锈味儿让他心里陡地一惊,“小迟!”封隋爬上床,强制性地扒开那块把自己阖上得严丝合缝的石头,果然看到迟朔的嘴角留出了血线,他顾不得照顾迟朔的意愿了,直接上手用食指和拇指撬开迟朔的嘴迟朔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为什么。”封隋觉得难过:“就这么害怕吗,怕到宁愿咬破自己的舌头?”
他仍然不敢去细想迟朔为什么会变得害怕大型犬类,“我带你去医院?”
迟朔没有动的意思,只用眼睛怔忪地看着他,封隋这才发现迟朔的眼睛很肿,眼白覆满了血丝,像是哭过很长时间,可现在眼里没有丝毫泪。
“不用去医院,这点小伤口,自己会痊愈。”迟朔终于开口说话,声音轻得恍如随时能像蒲公英似的飘散。
“最好去看看,防止……”
“我说了不用。”迟朔掀起薄眼皮看他:“你觉得你处理伤口的经验比我更丰富?”
“不是,我,我担心你。”封隋结巴着道。
迟朔垂下眼眸,“我没事。”
“我还是去给你拿棉球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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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封隋拎着药品盒过来,迟朔没有拒绝,任由封隋帮自己止住舌头上的血。
“你家里药还是那么多。”嘴里含着棉球,迟朔的声音很含混。
“嗯,我习惯了备很多药在家里,我妈给我的影响之一吧。”
处理伤口时,两人不可避免地距离极近,每次食指按压过迟朔的嘴唇,封隋都不自觉地咽下口水,迟朔嘴唇的触感太柔软了,无端叫他想起嘉莉号上情绪失控,咬住这片软唇的生理感觉。
而迟朔半阖眸子,眼睫掩映住红肿的眼,从他的视角仅能看清眼睑下未褪的酡红。
“好了。”封隋收起药品盒,“接下来三天最好吃清淡的流食,我雇钟点工在家给你做饭。”
“你不在家?”
迟朔这句话把封隋问愣住了,只不过这次是按捺住欣喜的停顿,这四个字简简单单,问出来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感,这句话说明什么?说明迟朔也许认同了这是家,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对于他们的关系而言,简直是天大的进步。
被突如其来的欣喜砸了头,封隋不想表现得太在意,免得又把探出蚌壳儿来的人吓得缩回去,“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多。”封隋试探着说:“还有,我怕打扰你。”
“这是你的家,是我打扰你才对。”
这句客套的话把先前封隋心里起的那点欣喜又打回原形,“怎么会打扰,况且这也不是我家,只是我名下的一套公寓。”封隋说:“你想住别的地方也行,随便你,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和你住在一起。”迟朔说:“其实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
“啊?”
迟朔看到封隋想弯起嘴角,又害怕听错似的,瞪着眼睛盯着他看。
“现在的你完全掌控了我,却没有伤害我。”迟朔语气淡然:“几乎没有客人会这么做。”
心情再一次地从天上坠落到地底,“所有客人,都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