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外查看。

“对不起。”陆执野说，“吓到你了。”

面前的人站着没动。

唇抿得很紧。

脸上浮起的红看上去绝对说不上正常。

呼吸也比平时更急促。

“没。”好半天, 时景挤出一句话, “就亲了一下, 我为什么要吓到？”

陆执野一愣。

再看看时景别过脸也掩盖不住即将蔓延上耳朵的热度。他很缓慢眨了一下眼睛。

“你是不是要笑？”时景冷酷着一张刚被亲过的臭脸。

陆执野喉结不太明显地上下滑动了一下：“不是。”

时景捏了下拳头。

“……”陆执野很轻咳了下, “是。”

时景：“……”

时景的拳头更紧了。

但下一秒，陆执野说：“亲到喜欢的人了，我高兴。”

时景滞住。

“而且。”陆执野又道，“喜欢的人没打我。”

时景对着他的黑瞳。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陆执野的声音轻轻的，“也有点喜欢我。”

不知道吻是怎么落下来的。可能是陆执野主动, 也可能时景也回握了陆执野靠近他的那只手。唇接触的感觉和任何其他肌肤都不一样, 也和陆执野这个人不一样。

很软。

温热。

带着属于他些许薄荷牙膏味。

意识到这个味道有点熟悉。

好像刚才开会的时候, 陆执野侧过头很贴近地跟他讲话, 也是很淡的薄荷味。

和他身上那股不太相同, 更清爽。

是不亲密到一定程度无法探寻到的气味。

意识到这一点的一瞬, 时景心跳跃动的速度似乎加快。

第一回的亲吻没有持续很久，也可能算不上一个吻, 只是陆执野很亲昵地碰碰他的唇，在时景没有抵抗的动作后再轻轻磨蹭上去。

彼此的体温头一次只隔着如此单薄的衣物传递到掌心和其余贴近的皮肤上, 在时景的脑海里有了清晰的印象。

短暂放开他的时候, 陆执野的手还掌在时景的后脑勺上, 五指全部探进发丝里。

他深黑的眼不知道为什么在没多少亮的客厅里也隐约有光, 很认真地看着时景。自上而下的角度, 时景发现陆执野的睫毛很长，而且笔直。

不等他再琢磨清楚那对黑眸中究竟是高兴还是看不懂的深层情绪更重一些，眼前的人又亲了下来。

这回不再只是试探。

亲到唇角时, 时景放松了一直攥着的右拳，也松懈了最后一丝力道。

湿.润的温热很轻漫上他的整个思绪。让潮.湿的触感淹没脑海，只剩下呼吸喷洒在彼此面庞和鼻尖。

原来接吻也会热。

连电梯上升都没太注意，陆执野断断续续地亲他，时景的思考能力快和升温的空气一起融化。

不是接吻吗。

怎么好像亲到了他的下巴。

眼睛……睫毛、脸，还有耳朵。

陆执野突然撤走一直揉到他后颈的手，被体温捂了太久的皮肤一时间都不太能适应雨夜的凉意。

呼吸还没缓过来，对上在黑暗中低头直直望着他的眼睛，没从陆执野的黑瞳里看出除了他自己的倒影之外的任何其他东西。

“怎么……咳。”时景一开口，被自己莫名哑了的嗓子吓了一跳，清了清，“不亲了么？”

说完觉察语气好像太弱。

又抿了下被磨得有点发麻的嘴唇，拉下并没有太大威胁性的眼：“这就完了？我还以为你有多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