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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裴霜轻笑出声。这谢陵倒不似传言中那般跋扈,还肯讲几分道理。

“念在初次的份上,饶你一次。”

谢陵开心了,又挺直了腰板。

瞧着竟有几分像小伍子,那小子做错事时,也是这般情状。

说到底仍是少年心性未定,此刻管教,尚来得及。

在青梧当惯了“大姐头”,见着这般熊孩子,她便忍不住想训导一二。真是……有些想念青梧那些小家伙了。

队伍终前行过半。裴霜发觉胥吏不仅查验极细,还会盘问数句。旁侧持械官兵虎视眈眈,有一人答得稍有迟疑,立时便被拖了下去。

那喊冤声听得裴霜直蹙眉:“为何查得如此严苛?”

谢陵倒真知晓些内情:“近日京兆府逮着一批伪造官籍、过所的。审下来才知这伙人造假数目不小,故而查得格外紧。”

“你从何得知?”

谢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我前几日进京兆府牢房时,隔壁关的便是那帮人。用假官籍的也抓了不少,牢房都快塞不下了。”

终于轮到他二人。裴霜利落地亮出镜衣司腰牌。

“你竟是镜衣使!”谢陵自她掏令牌起便紧盯不放,眼都不敢错一下。

她的身份确有些出他意料,但细想却又合理。盛京城中,除却高门贵胄,也唯有镜衣司能出这般人物了。

那查验官籍的胥吏看清名讳后,顿时带上几分讨好:“原是裴副使大人!出城所为何事?”

“查案。”裴霜未多透露。

胥吏亦不多问,本就是例行公事,身份明白即可。待至谢陵,更是连查都未查,径直便要放行。

不料谢陵反倒不悦:“怎的不查我?”

一旁几名胥吏面面相觑,不知这位小爷今日唱的哪一出。就他这张脸,莫说城门守军,便是京兆府的狱卒都眼熟得紧。

难道还有比这张脸更管用的官凭么?

他们岂知,他刚挨了裴霜“不可恃特权”的训诫,岂能当面再令她失望?

谢陵还恐她误会,急急解释:“非是我不愿出示,是他们不查!”

裴霜无语,只得向守城胥吏递了个眼色,示意速查。

这什么孩提心性?她方才是看走了眼,他比小伍子还不如!

胥吏赶忙清嗓:“请您出示官凭。”

谢陵这才喜滋滋递上承恩侯府令牌。胥吏不敢怠慢,装模作样翻来覆去验看数遍,方“确认无误”交还。

目送二人远去,守城胥吏抚了抚受惊的心口,这小祖宗总算走了。

出城后,裴霜与谢陵一路打听。城外多是村落乡野,农户少见马车踪迹,故而并不难寻。

问过几人,便得线索。一村民指道:“似是往牛家村去了。”

二人谢过,径往牛家村行去。方至村口,便见一架马车停驻道旁,马儿拴于树下,正垂首嚼草。

谢陵跳上马车查看了一番,转身对裴霜说:“是俞家的马车。”

裴霜望向前方狭窄土路:“他应该是进村了,路太窄,马车进不去,就停在这儿了。我们进村分头找找吧。”

牛家村说大也不大,但要在村里找个人还是有些难度的。

谢陵有些担心,俞十二手无缚鸡之力,孤身来这穷乡僻壤作甚?万一遇险又当如何?

两人一个往南,一个往北,约定好一个时辰后不论有没有找到人都在村田碰面。

裴霜穿过蜿蜒狭窄的乡间小道,望见不远处正在秋收的农人。老黄牛奋力拉着板车,车上堆满金黄的稻谷。

男人们无论老少,皆弯腰挥镰,忙于收割。至饭点时,妇人孩童便挎着竹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