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祁韶的那些肉麻话,景绪川其实没有太多的反应——大概是在短时间内摄入太多已经让人脱敏了。
但,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怎么不说话了?总不是因为我的话开始反省自己了吧?”祁韶嘴上这么问着,可实际上眼底的笑意愈发明显。
——他怎么会不知道景绪川这般反应的原因呢?
在与景绪川交易时,不,或许是更早的时候,祁韶就在期待这一刻。
多难得啊,他欣赏着景绪川的表情,嘴角的笑意几乎收不住了。
多好看的一张脸啊,平日里一直没什么表情可真是浪费。如今这错愕、这恼怒、这凝重的情绪混在一起,就像一盘打乱的颜料,多有趣啊。
当然,如果这情绪再浓烈些,再明显些,祁韶会更满足。
景绪川自然察觉到祁韶的视线,那盯着自己的目光太过于直接,浸满了某个人的恶劣心思。
没有再问什么,景绪川转头就走。
但祁韶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即将消失在面前的衣袖。
“怎么了?是因为想起了自己以前说过的话?”
祁韶故意凑到了景绪川的耳边。
“是什么来着……”
“哦对,是说你从此以后做的任何事情都和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再是我母亲的学生?”
“景绪川,我还以为你要去做多危险的事情呢。结果就是在学校里教教书。”
“我看这断绝关系好像也没什么必要,这不就让你来和林磷道个歉,毕竟你现在名义上是我的向导,也没办法和林家脱离关系。”
呵,还真是个好算盘。
景绪川的心里已然做了决定——虽然祁韶的做法实在过分,但他说的确实没错,如今他和祁韶已经绑在一起,有这份关系在,以前做的那些倒是徒劳了。
“也行。”他回过头,却也不打算让这算计自己的人好过。
“哇,你轻点啊!”祁韶大呼小叫,很是夸张,“你这种乱用精神力欺负哨兵的向导除了我还有谁要啊!”
景绪川轻轻甩了甩自己的衣袖,像是甩掉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很是优雅。
他提醒祁韶:“你可以不要。”
祁韶还想再说什么,但景绪川不会理他了。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这间别墅,脸色难得沉重。在这熟悉却又许久未曾造访的地方,一些尘封的记忆难免涌上心头。
很多年前,祁韶与他的母亲一同住在这里。
作为学生,景绪川自然经常来这里拜访自己的老师,与祁韶的家人都算熟悉。
只是五年前,他单方面与林家断了联系,这件事闹得不大,但学术圈子的人基本都知道,以至于景绪川一开始的教学生涯并不算顺利。
一些老学究听说自己和祁韶结合的事情,气得都没来参与仪式——认为这种忘恩负义的人不应该再和林家人产生任何关系。
就算祁韶此人不姓林,又是学术界公认的庸才,那也不行。
可就如今的情况,那些老学究估计还要再气一段时间了。
景绪川没有说话,却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他长久的沉默却是让祁韶笑了,他再次牵住了景绪川的手,就仿佛两人真是最亲密无间的恋人。
“你在怕什么?林磷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人,他就算想打你我也会拦着的。”
“之前答应你的东西也会给你,我是个言而有信的……”
这话还没说完,门就打开了。
门后站着的青年一脸复杂地看着两个人。大概是在门后站了许久,又透过电子眼看见了许多出乎意料的事情,
祁韶完全不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