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好。”他并不恨沈云意,也不想抢他的东西。
“好好好!溯儿喜欢就好!这儿离爹亲的锦华苑近,有事随时唤爹爹!”姜氏看着云溯乖巧的模样,心都化了。
“……好,爹爹。”云溯低声应道。
姜氏激动地抓住他的手,笑中含泪:“哎!爹爹在!”
云溯抿了抿唇,开口道:“爹、爹爹,我想出去看看二丫她们。”
骤然听到这么粗俗的名字,姜氏皱了皱眉,随即想到孩子自小在那乞丐窝长大,有些念旧情也情有可原,等他来日再慢慢教导也不迟。于是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道:“行!爹爹安排车送你过去,安排嬷嬷陪你一起。要听话,早点回来。”
云溯刚想说不用了,但见姜氏并没有商量的余地,于是点点头。
等姜氏离开后,立马收拾一些吃的用的,还偷偷将姜氏塞给他的私房钱带着,准备给二丫她们留下,以防万一。
然而,姜氏对云溯有多热,对昔日的爱子沈云意,就有多冷。
他所有郁结于胸的怨恨,终于找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宣泄口。
“那个鸠占鹊巢的野种呢?还赖在听竹轩?他也配?”姜氏刚回到自己院中,尖利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恨意,“立刻!给我把他撵到西边那个堆放杂物的破院子去!看着就碍眼!以后他的份例,按最低等的粗使仆役发!别让我再看见他!”
侍从心中叹息,领命而去。正君现在正在气头上,只能苦了云意公子了。
昔日的矜贵公子沈云意,一夜之间,跌落尘埃。
他被赶出了雅致的听竹轩,搬进了府邸最偏僻荒凉的西跨院。
这里紧邻马厩,常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异味,院落破败,门窗漏风,屋内只有简单的几件旧家具,与从前的生活天壤之别。
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仆从被悉数撤走,只留下一个年迈耳背的老仆勉强照料。吃食粗糙,份例单薄,连冬日取暖的炭火都时有时无。
巨大的落差足以击垮任何人,但沈云意却异常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他默默地收拾着自己仅剩的几件旧物,搬进了那间冰冷破败的屋子。
没有哭闹,没有抱怨,甚至没有一丝怨恨。
沈府给了他锦衣玉食,给了他尊贵的身份,给了他十几年的宠爱。
无论这宠爱的根基多么脆弱,一碰就碎。
但对他沈云意而言,那都是实实在在的恩情。
如今真相大白,他不过是物归原主。
爹亲、不,沈父君的怨恨,沈尚书的冷漠,都是他该承受的代价。
只是,他紧握着那枚小心珍藏的温润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的“靖”字,仿佛还能感受到一丝冰雪中的微温。
这是他在无边冰冷中,唯一的念想和支撑。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保留这枚玉佩多久,保留这桩婚事多久。
随即又苦笑,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
老天爷好像跟他开了个恶意的玩笑,他只能听天由命。
一连三日,沈云意好似丢了魂一般,呆呆坐在漏风的屋中,麻木地望着四面围墙上的天空。
这日,门外忽传来小竹焦急的呼喊:“公子!”
随即,小竹冲了进来,身后竟跟着云溯。
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相见。
厅堂那日情况混乱,云溯只远远一瞥,便觉这位靖王的未来正君气质出众,姿容惊艳,令人自惭形秽。
奇妙的是,他心中并无厌恶,反生一丝复杂之感。
沈云意亦然。
“公子!呜呜……您受苦了!让小竹留下伺候您吧!”小竹见公子衣衫单薄,面色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