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2 / 3)

笑柄罢了。

骨子里,终究是那个格格不入、低贱不堪的小混混。

冬日严寒,呵气成霜。

沈正君裹着厚厚的狐裘,携着精心装扮过的沈云溯步出府门。

沈云溯穿着崭新的红色宫装,衬得他面容精致,生气勃勃,只是眉间带着一丝疏离与僵硬。

他还不习惯沈父特别的热情与亲近。

刚到车前,便见到沈云意已经候在阶下风雪中。

虽然在沈尚书的警告下,沈正君不再苛待他,但多于也没有了,穿着去岁的旧式冬装,身形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他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雪粒,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沈云溯刚想跟他露个笑脸,打声招呼,就被沈正君拉着走了。

撇到沈云意时,他原本脸上的慈爱笑容瞬间冷了下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沈正君本不想带沈云意去的,若非妻主昨夜厉声呵斥“除夕宫宴,百官勋贵齐聚,他若缺席,你让靖王的脸面往哪搁?让陛下如何想?你想让整个沈府跟着遭殃吗!”,他恨不得将这野种永远锁死在破落院里。

“父亲安好。”

沈云意规矩地屈膝福身行礼,声音轻而稳。

姜氏发出一声冷哼,看都未看他一眼,只亲密地挽着云溯的手臂,仿佛怕他沾染上什么不洁之物,径直越过沈云意,踩着脚凳上了那辆宽敞华丽的马车。

沈云意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直到车帘落下。

他缓缓起身,望着眼前熟悉的马车,心口像是被冻住了,又冷又痛。

这段时日,父亲对他的冷漠,无视,甚至刻骨的恨意,早已成为常态。

那个会温柔唤他“意儿”,会亲手为他做点心,会因他一点小病就忧心忡忡的爹亲,在那场噩梦般的认亲事件过后,便彻底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巨大的失落和委屈几乎将他淹没,他用力的眨了眨眼,努力不让自己失态。

这样的日子,看不到尽头,如同这漫天的风雪,冰冷而绝望。

指尖下意识地按上胸口,那里贴身藏着一枚温润的玉佩,试图从中汲取一丝暖意。

这是他唯一的期盼与勇气。

“还不上车?磨蹭什么?想让满宫贵人都等你一个贱种不成?”沈正君冰冷的呵斥声从马车内传来。

沈云意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低低应了声“是”,这才动作略显迟缓地自己爬上了马车。

车内泾渭分明,沈正君紧挨着沈云溯坐在一侧软垫上,正殷切询问他是否暖和,亲手为他拢了拢斗篷。

沈云意静静坐在角落,几乎要将自己缩进阴影里。

耳边,是姜氏对云溯关切的絮语,每一句温言软语,都像一根细小的针,扎进他千疮百孔的心上。

他努力放空思绪,将自己隔绝在这份温情之外。

只盼这入宫的路途,能短一些,再短一些。

宫门开启,沈府的车架缓缓驶入。

沈尚书独坐另一马车上,下了车,她自去参加女帝主持的朝臣大宴。

姜氏则带着云溯和云意,跟随内侍的指引,穿过重重宫阙,前往由君后主持的后宫妃嫔及臣子家眷宴会的锦华殿。

一路行来,遇到不少熟识的官家夫郎与公子,那些或探究、或好奇、或带着隐秘鄙夷的目光,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在沈家父子三人身上。

关于沈府真假少爷的惊天秘闻早已是京城最热门的谈资,此刻见到当事人,众人虽碍于宫规不敢上前攀谈,但那无声的打量和低语,已足以让姜氏如芒在背。

好不容易进入锦华殿,殿内灯火辉煌,暖香袭人,按品级落座,沈家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