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缺点是飞行时间有点短,顾秋昙觉得他没睡饱。他到酒店时艾伦正在安慰一个韩国女孩。
他愣了一下,挣开顾清砚的手飞奔过去,看向艾伦轻声道:“她这是怎么了?”
艾伦的眼神像西伯利亚冬天的风雪一样冷,淡淡地瞥了一眼顾秋昙:“她和她的教练闹了矛盾,现在不敢回房间。”
顾秋昙却注意到女孩身上披着艾伦的外套,一件针织的棕褐色风衣。艾伦很少会把自己的衣服给别人。
他有个荒诞的猜测。他小声道:“和我们小时候那次一样?”
“算是吧。”艾伦的语气平静而镇定,一下一下轻拍着女孩的背,“放轻松。”
世界上总是有很多人渣。艾伦太清楚了。有些人披着一张衣冠楚楚的外皮,其实根本就是禽兽,坏种。
艾伦五岁就被厌恶他的父亲扔到德国姻亲家里自生自灭。在那个家里他没有可以说话的同龄朋友,唯一能够给他慰藉的是一只流浪到那边的黑色小猫。
那时候他身上总有着各种各样的伤痕,前教练对他的虐待痕迹混杂在其中,根本没有人会在意;甚至对他们来说,连那只猫都不是他应该拥有的东西。
所以他从来不惮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其他人,更何况那或许真的是个坏种。
顾秋昙沉默了一阵,问艾伦:“我明白了,会影响到什么吗?”他说的是对那个女孩的影响。
韩国对这些事的惩戒力度不算严厉,同样是儒家文化圈里长大的顾秋昙更是清楚这些事对这个女孩来说揭开伤口要面对的是多么可怕的舆论。
“……我不知道。”艾伦低下头,黑发垂下来,脸色显得格外苍白,“可她现在没地方去……”
“让她来和我住吧。”有一道清脆的女声传过来,顾秋昙回过头,看见谢元姝站在那里。
刚晨跑回来的女孩又重复了一遍:“让她来和我住吧。”
艾伦看了她一眼,点了头:“好。谢小姐,麻烦您了。”
谢元姝爽朗一笑:“这算什么,她是很好的朋友和对手,我当然要保护她啊!”
顾秋昙这才知道这个女孩是去年青年组大奖赛时女单项目的铜牌,她叫权秀英。
权秀英这会儿已经没有再哭了,眼圈红肿地抬起头看向谢元姝,怯怯道:“谢,我的事会影响到你吗?”
谢元姝走过来,拉起她:“我不怕。”
她带着权秀英离开了,顾秋昙看着她们的背影,吐出一声叹息。
“艾伦。”他突然叫了一声艾伦的名字,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疑惑地看过来。半晌,他说:“会难过吗?”
“这样的事情很多。”艾伦冷淡地撇过脸,拉着顾秋昙站起来,他指尖的颤抖让顾秋昙意识到他并不像表面这么平静,“我们帮不了所有人。”
对他们来说,比赛才是最重要的事。
这个事情在世青赛短节目开始之前突然被曝光了。顾秋昙听到这个消息时睁大了眼睛,手里的绳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在这个时候……
他慌乱地去看艾伦,心脏跳得很快。他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艾伦注意到他的目光,看过来,用口型无声对他说:“收心,不要被外界影响。”
他说得平淡而冷酷,似乎这些事真的对他毫无影响。
在比赛时他跳了3lo,3a+3t和3lz,落冰平稳,跳跃一如既往地高飘远,旋转的轴心也开始趋于稳定。他拿到了80.15分。
但顾秋昙没有办法真的不去想。表现在节目里的情绪就多了一种异常的悲伤和忧郁——他想,在忧郁什么呢?
那点不符合节目内容的情绪拉低了他的表演,他的跳跃质